拦在他面前的就是整个内务阁。他不值得我刻意废那么多心思为他打通所有关节。
“小姐分明是心动了的。”整个大陆流动的摩拉都会被握在掌心,野心勃勃的政客不可能拒绝这样的诱惑,“至少我已经初步向您证明了不是吗?”
既然已经手下他的投名状,为什么要拒绝呢?
“首先,我是个政客,不是野心家。”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好,我抬眼看着潘塔罗涅,“其次,我对摩拉也没有兴趣。摩拉、或者摩拉克斯都一样。”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别的璃月人,那他或许会气急败坏训斥我说不敬岩王爷,但眼前这位从见到的第二面起就已经直呼那个名字,显然也不是什么信仰者。
潘塔罗涅挑眉,他首先放过了前面被强调的话语:“小姐似乎并不喜欢璃月的神?”
“这是你的态度,不要代到我身上。”我终于再次放下手里的笔提醒他,“你对岩神的名字相当敏感。但是潘塔罗涅先生,你的重点应该放在前面。”
“不。我对对韦丝娜小姐你本身相当感兴趣。”青年眼光熠熠,“我觉得我们会很合得来。”
至少在对岩神的称呼这一点上。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韦丝娜的位置前,然后转头看向落地窗。
这里是至冬权力最顶端的地方,透过冰晶一样的玻璃,整个至冬城都会被收进眼底。
长久站在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无法滋生野心呢?
潘塔罗涅回头,他又看到韦丝娜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杂色,更没有那些长期与他来往的人眼里抹不掉的狂热与追求。如果非要拿什么东西来形容,就像不远处冰雪铸成的宫墙。
真是稀奇,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干净的人呢?
“我不这样觉得。”看着走到我面前的男人,我示意他有话快说,“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我确实需要帮我调动情感的人,但潘塔罗涅不太行。他是个合格的商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被感情牵绊左右的人,指望他的感情?还是算了。
面前的公务还有很多,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闲谈。
等到送走烦人的潘塔罗涅,我把他给的那些东西递给正为我收拾桌面准备下班的秘书小姐:“就当是今年的工作奖励吧。”
反正我又不需要这些。
自从在至冬宫拥有居室,我已经很少回到家里休息了。
开辟居室的地方偏向中层,这里除了我的几位同事,听说还住着愚人众现有不多的执行官。那是个由冰之女皇下令亲自组建,但至今却只是负责外交工作的团队。
我跟他们的统括官有过一面之缘,就在不久之前。尽管那位代号丑角的大人戴着半边狰狞的面具,但是他露出那不再年轻的面庞也足以让我想起他的身份。
眼睛里怀抱星辰的人并不算难认,那是来自坎瑞亚的法师。看来消亡于地底的故国尚有血脉留存,只是不知道逃窜出来的人里有没有我最熟悉的那个。
在我打开房间之前,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
闻声望过去,出来的是为女士,我没有在内务阁见过她,那她想必就是愚人众诸位执行官中的一位。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她与我点头示意,然后和我擦肩而过。
那样漂亮的金色长发被盘在脑后,衬得这位执行官的五官更加精致美丽。事实显而易见,她不是至冬人。
女皇组建愚人众,还招揽来各路人马,她想要做什么呢?
不过这些不是我暂时该关心的问题。冤家路窄,在第二日回居室的路上,我遇到愚人众另一位统括官。
奇怪的面具没能遮住他红色的眼睛,还有暴露在外那颜色极为熟悉的头发。数百年不见,上一次纠缠我到死的人就这样十分平静地与我擦肩而过。
“等等。”
多托雷停住脚步,他回头看向方才擦肩而过的人,可惜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挽留。男人皱眉,他拨弄着手里刚研发出来的小玩意儿,然后看着那个背影从自己视线里消失。
住在这里,他还不认识,那就只有隔壁内务阁那群利益熏心的大臣们。
不过这位大臣身上的气质太过独特,让他想起一位故人。
拐角处已经寻不到对方的踪影,多托雷却没有回身。太像了,像极了他的奥罗拉。
他阖眼,于是目光落在手里的装置上。
没关系,他很快就能知道结果。
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很快从拐角处转弯到新的走廊上。
冰之女皇是什么破烂都收吗?连赞迪克这种不可回收垃圾都要塞进愚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