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没有神之眼,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听说过相关的传闻。”
在数百年前的稻妻真就已经点头承认过那个事实,神之眼并非由神明的意志所决定,冰之神要怎么亲手赐给我一个‘正常’的神之眼。
我确实没有撒谎,拥有神之眼的人是拥有登上天空岛资质的人,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将这样东西送到我手里,我也不稀罕它。
“如果你今天拒绝我,那明天会听到这个问题的就是你的恋人。”这件事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隐私,所以席诺拉也不打算隐藏,“你觉得这样也没关系?”
差不多刚好踩着半年的线,那位队长的行动倒是跟我预想中的情况大差不差。
“这样不是很好吗?”脱离了我的影响,潘塔罗涅很快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权力,这东西握在手里往往比从别人身上感受到的更加直观,也更令人着迷。
至冬的权力中心大概很快就会更迭,潘塔罗涅大概会喜欢这个地方。作为帮我的回礼,这个报酬应该不寒酸了。
“那真是相当愚蠢。”辨不清局势,走不出前路。眼前的人看上去对目前的处境相当满意,席诺拉不再多言。
好好的本来只是想出来逛个街,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叹气,目光落在眼前的方寸之地:“干嘛总想着做聪明人,做聪明人多累。”
那么多人挤破了头想要做聪明人,就跟那位大贤者一样,他们环视四周,总觉得身边也都是聪明人,然后遇到没一个人,跟别人说一句话都要仔细揣摩,就害怕把自己踩进坑里。不顺意都是别人的错,出了岔子就是别人故意给他找难堪。做人怎么就不能简单点了?
一个内政大臣在她跟前抱怨这个:“我无法苟同你的意见。”
今日出来的目的也问过了,于是席诺拉跟身边的韦丝娜点头示意,比起在这里毫无目的的闲逛,她还是更喜欢去训练新兵。
两个人不同的目的在到达终点之前都得到答案,虽然结果可能称不上极完美。
我目送女士离开,然后转头看一街之隔潘塔罗涅开的银行。
外面可真冷啊,走了走了,该回办公室了。
称职的秘书小姐在下班之前依旧老实坐在那里处理公务。
我将放在书案上最后一份文件拿给她,将她待在这个职位要办的最后一件事交给她:“这份文件还是送到老地方。”
“等会儿回来到我办公室一趟,你的调职文件下来了。”把这个位置空下来才好给别人往我身边安插人的机会,“恭喜你,从明天开始你就升职了。”
于是还在银行忙碌的潘塔罗涅在将近傍晚时收到最后一份文件。至少韦丝娜小姐本人是这样说的。
上面写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对方甚至不肯多写一句搪塞他。
由于近日业务变得更加广泛,他已经很久没能见过韦丝娜。只要他不过去,韦丝娜就绝不会主动来看他一次。
好歹也是恋人,虽然这两个字里面全都是水分,但是被划清界限的时候他也依旧会伤心……哦,习惯真是相当可怕,伤心当然是不可能的,他现在甚至能笑出声。
不过被压抑在心底的不甘心却真真切切。
潘塔罗涅放下手里的文件,然后翻出被他妥善保存在抽屉里的请柬。那正是来自愚人众的邀请,这个被至冬所知甚少的组织绝不如表面上那样简单。韦丝娜又辛苦养了他半年,想必就是为了这封被他压在手里有半个月之久的请柬。
他这里没有走漏丝毫风声,愚人众那里更不会将这件事往外传,那韦丝娜小姐到底是从什么渠道确定这件事的呢?
没有问询,没有犹豫,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将近半个月的今天,她将结束合作的文件赶在此时送过来,然后用沉默的态度告诉他,她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不过还真是令人遗憾。
他以后大概再也遇不到这样大方的小姐了。
天底下也不会再有这么大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