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学的姑娘,结果才过去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敲门她都不愿意开了。
她说学的时候不是还跳得很高,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别敲了——”我把被子闷头捂在脸上,“我真的不想学了!”
摆烂挺好的,真的。
我现在只觉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昨天早上的时候身上就开始疼了,昨天一整天坚持下来之后我当时都佩服自己。
甚至因为练得太狠,昨晚我差点没被迫爬回来,还是好心的教练背着我最后把瘫倒的我放在床上的。
坚持敲门的少年皱眉:“学武最忌半途而废。”
“没有半途。”我从被窝里面钻出来瘸着腿打开门,企图用自己真诚的目光打动他,“我才刚开始学,所以不是半途。”
所以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学了。
太累了。
金鹏伸手,可他刚碰到对方的手腕她就开始跳脚,嘴里还一直不停喊着疼疼疼。
手腕那里本来就是重灾区,现在被这么一握,那酸爽感真的是立刻就来了。我觉得眼眶现在估计都红了,毕竟这是真的疼。
他的手像是触电一样飞快离开,刚才还仿佛气势汹汹的少年突然变得无措。
好吧,气势汹汹都是我编的,他大概真不是故意的,现在手都找不到地方放了。
总这样欺负老实人好像不大好。
“抱歉。”我叹气,然后向他道歉,“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一开始就是我强行说要学,现在刚开始就说放弃的人也是我,怪对不起他的。
“可能我天生就不是学武的料子。”学武太辛苦啦,不适合我,我还是适合做个摆烂的咸鱼。
他沉默片刻,然后道:“没有适不适合,只有努不努力。”
“你的根骨还算不错,现在开始学也不算晚。”金鹏不明白她为何放弃,他当初学的时候分明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刚打算拍面前这位年少老成教练的肩膀,没想到掌心磨出来的水泡刚碰到衣服就带来刺痛感:“嘶。”
这回我算是老实,也不敢再随意乱动:“虽然我对那个确实感兴趣,但还是算了。”
就算不能直接跳上去,那我还能搬梯子爬呢,天底下没什么困难的事情,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放弃,反正从窗边往外望的景色虽然略逊色一筹,但其实也大差不离。
早知道就不说学了,现在我看着自己的手只能欲哭无泪,以前它多漂亮多干净啊,现在都生出水泡了。这委屈谁爱受谁受,反正爷不干了。
少年于是又眼睁睁被关在门外。
他没敢再敲门。金鹏眼力极好,自然没有错过少女刚才转身关门之前眼眶里已经凝聚的泪水。所以敲门的手被停在半空。
这里跟外面不一样,安静、祥和,他想不出其他词语来形容,她生活在这里,好像确实不像外面的人一样非要学些什么东西用以自保。
可她好像真的很疼的样子。
少年走到窗前,他伸手敲了敲窗户,然后伸手推开面前的遮挡翻身半跪在窗框里。
他看到正在龇牙咧嘴擦眼泪的姑娘,于是沉默着从窗台跳进屋里。
我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到人的时候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床上:“你进来干嘛?我都说了我不想学了。”
这是女孩子的房间吧,就这样正大光明直接跳进来合适吗?我甚至都好好道过歉了。
我觉得自己在迁怒他,于是怎么看他都变得不顺眼,除了那张工笔泼墨般的脸。
“不是强迫你跟着我继续出去。”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隔了一会儿又犹豫道,“你的手还好吗?”
“我全身上下都不好。”我把手摊开给他看,少年于是又阖眼,不过我总是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所以还是不要随便猜别人的想法为好,“本来就不怪你,刚才对你发脾气也是我不对,就当是我自作自受。”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看到少年伸出手在我指尖的水泡上轻点。我才刚道完歉,报复来的这么快的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小子。
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身上金鹏却没有理会:“这东西要挑开才会好的更快。”
他低头握住想要退回去的手腕,然后认真挑开对方掌心那些大小不一的水泡。她没再乱动了,甚至还抽出来之前不知道放在哪儿的布带递给他。
他好认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些步还是那天我把他捡回来之后才准备了放在房间里备用的,虽然可能比不过医用的,但是在现在来讲应该已经算是足够干净了。
金鹏帮我将两只手上的水泡全部挑破,然后把我的手包成木乃伊的样子。他之前应该没帮人这么干过,所以刚开始的动作里明显是陌生,但很快便熟练起来,证明他以前一定也为别人包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