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了解千鹤,她的确是喜欢你的。”
就像当初的柳桥卓人,如果没有喜欢,怎么会允许一个男人长久的待在身旁。
但是这么点喜欢就足够了,不需要太多,太多的喜欢对千鹤不好,那会让她放不下。比起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真正的雷神继子,当然是她的千鹤要更重要。
“怎么不说话?”真侧目望向身边的少年,“我有很多空闲时间,可以稍微听你说一些东西。”
“当然,如果你想退出,最优解也还多的是。”
她的千鹤那样优秀,多的是男孩儿想要排着队往她身边挤。
这毕竟是千鹤曾经带在身边亲自指点过的,大抵也会更合心意些。
散兵转头正对向巴尔温和的目光。
她与韦丝娜真是像极了,韦丝娜往常就是这样一副模样,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的心,眼前的万事万物,没有任何东西能拨动那个人的情绪。
“怎么,你想要为她找合心意的情人?”他没有避让,而是直视面前的巴尔,“她知道这件事吗?”
千鹤与她不一样,她的眷属一向长在人群中,也更适合人类之间的规则:“余生还长,总要多些乐致才不无趣。”
在某些时候,千鹤总是有些令人意外的坚持,譬如狐斋宫很早之前就提到过若她喜欢可以多养些情人的事,但打那之后千鹤便对这样的话题唯恐避之不及。
再如何成长,千鹤骨子里依旧自认为人,还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虽然连她都摸不透那些所谓原则的来源究竟来自何处。
散兵抱臂。
看啊,哪怕拥有着同一张脸,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跟面前这个魔神站在一起,他必然是会被抛弃的那个。
所以她可以在这里毫无顾虑地问他这样的问题,而他只能坐在这里远眺她所居住的府邸。
所以他回绝面前的人:“我拒绝。”
远处的海岸似乎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他朝离岛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起身。
“我想向你讨要一样东西。”散兵沉吟片刻,然后接着道:“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介意直接动手抢过来。”
他抬眼:“你才刚苏醒吧,身为本就不擅长战斗的魔神,如今实力又恢复了几成呢?”
“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猜巴尔泽布能不能赶过来再救你一命?”
“你不会这么做的。”真依旧安稳坐在原地:“或许我可以先听听你想要什么。”
身后的帷帘被风带着划过少年的小腿依旧朝前翻飞,帽檐之下的散兵转头再度看向远方的离岛:“我要你的神之心。”
有雷鸣声在稻妻城轰然炸响,在紫色的雷光之下,站在天守阁顶端的少年低头正看向身前坐着的人。
轰隆的剧烈响声一路传到离岛。
我在乍响声中回头望向多托雷。
天上突然卷起厚重的阴云,强风从此处掠过往境内吹去。
伸手稍微整理被狂风吹乱的发丝,身边有人给我递伞。
“要下雨了。”鹿野院将手里刚接过来的伞为千鹤撑上,“这附近可没有避雨的地方,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这可不行。”多托雷朝前一步,“现在你走了,这台大戏还要怎么唱下去?”
无论是离岛还是稻妻城,缺了或者多了一个人,这台准备已久的大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浓云飞快遮蔽天空。
细雨最先落到鸣神大社,神樱树下的神子为影倒了一杯酒,然后伸手去接天上落下的银线。
“……入秋了。”
天守阁上,簌簌细雨飞快坠落,在真漂亮的长发上留下微白的小尾巴。
“神之心于我本就是无用之物,你若是想要给你也无妨。”她拂袖挡住继续想要扑打在身上的雨丝,“至冬的使节如今已经登岛了吧,特意挑了这样一个时间来问我……”
“怎么,犹豫了很久?”
“与你无关。”
丝线一样的小雨飘到离岛的港口时已经变成了小雨滴。
神里绫人出门时走的匆忙,毕竟至冬使节来的毫无预兆。
他不打算在这里与人对峙,将手里接过来的伞撑在头顶,隔着一层雨露四下望去尽是朦胧。
“雨就要下大了,这位执行官不打算先去驿站落脚吗?”另一只手落在腰间露出柄部的长刀上,神里绫人隔着雨景望向那位没有撑伞的执行官,“虽然这样显得不太周到,但也请您稍作谅解,毕竟外交文书上写的到达日期可不是今天。”
这雨来的很急,从雨丝化为点大的雨珠也不过是顷刻时间。
大抵是最后一场夏雨,所以越发想要尽兴一些。
雨水很快打湿多托雷蓝色的发丝,然后顺着他的面颈部往下滑落。
汩汩流水从凹凸不平的皮肤上划过,却在喉结处被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