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远侯知道折邵衣刚刚定然是去看七女儿的,应当也知道了事情大概,于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点头,“她昨日不是还闹着不肯吃饭吗?为父去看看她。”
折邵衣就笑着道:“七姐姐还醒着,父亲便去吧。”
文远侯哎了一声,两人并分开。折邵衣朝着青宁院的方向走,依旧是一条青石板路,她往前面走,文远侯突然转身看了看她。
他很少跟这个女儿有交流。就好比现在,走在路上说两三句话便分开。
她好像……好像从来没有跟小七和小八一样跟他吵过闹过,永远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垂着眸。
他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失落感,又随之摇摇头,没有多想,然后快速的朝着主院而去。
第二天,折邵衣去东宫,沈怀楠在门口跟她道:“太子妃估计要去拜祭宁安公主,只有秦家姑娘在。你跟她待在东宫里说说话就好,千万别四处乱跑。”
折邵衣自然知道这个事,她点头,“你放心吧,我就去陪陪小凤。”
沈怀楠这才放心,“下响我依旧在老地方接你。”
折邵衣哎了一声。
等去了东宫,果然太子妃不在,小凤已经拜祭回来了。
折邵衣:“我原以为你要多在那里跪一会。”
秦青凤摆摆手,“如今陛下重视,那跪在里面的人便只会更多,不会少。哪里轮得到我去跪。”
“阿姐就让我回来了。今天去的都是皇亲国戚还有文武百官,官眷倒是不用去。”
折邵衣听了点头,然后跟秦青凤说折珍衣做的事情,“我父亲便捏着鼻子认了。”
秦青凤笑道:“你家七姐姐和八姐姐都不是蠢人。”
然后道:“如今,你七姐姐和你都定了人家,是不是只剩下你八姐姐了?”
折邵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道:“是,母亲一直在托人找,听说也是京都的,至于是哪户人家倒是没说。”
又道:“盛家九少爷也被托着相看——”
于是把文远侯让沈怀楠去请盛瑾安替折萱衣相看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求能找个好的,倒是不求大富大贵。”
秦青凤一口把酸梅汤闷下去,然后道:“盛瑾安倒是活计多。”
她道:“他今日也在宫里面,如今是陛下面前红人,陛下昨日晚上让他进宫的,一直没有出宫,还陪着陛下在御花园里面散步呢。”
然后对着折邵衣小声的说,“你说奇怪不奇怪,陛下看起来伤心又不伤心的。”
折邵衣就赶紧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命了,敢说这样的话!”
秦青凤捂住嘴,“我不是小声说的嘛,也只跟你说说。”
折邵衣瞪她一眼,“那也不行,你的身手好,唯独嘴巴不好。”
秦青凤就发誓以后不会这样了,然后去让人把一本账册拿过来,“这是阿姐让我给你的,让你算算她嫁妆庄子上的庄头有没有骗她。”
折邵衣就连忙拿过来看。只见上面大概有三年的账,一笔一笔的写着丰收的银子,她便让小凤去拿算盘,开始算账。
秦青凤是坚决不会算账的!她拿了鞭子在院子里面耍,然后觉得外边凉快,又把折邵衣扯出去,搬了桌子椅子点心酸梅汤等物料出来放在廊下。
于是,折邵衣不得不在廊下算账,秦青凤这才满意的开始耍鞭子。
正耍得高兴,就见有一位老太监过来了。东宫里的太监管事谄媚的笑着,“张爷爷,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叫个小的来通报一声就好。”
张德宝笑着道:“陛下让我来,我就来了。”
然后朝着已经冲他走来的两个姑娘道:“秦姑娘好……这位就是文远侯家九姑娘吧?”
折邵衣点头,给他行了个礼,“是。”
张德宝就笑的更好了,道:“秦姑娘,折姑娘,陛下说,让两位今日晚间也去给宁安公主守夜。”
折邵衣后背都开始发麻了。
好生生的,陛下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让她晚间去给宁安公主守夜?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让最亲近的人去做吗?按照大秦的风俗以及皇室的规矩,今天晚上将会由太子率领众多皇亲国戚一起守着。
她和小凤好像算不得能去守夜的人。她没来有一阵恐慌,硬挺着背坚持住不颤抖,倒是秦青凤胆子大,一边没事人一样跟着走,一边问,“陛下怎么会让我和邵衣去?”
张德宝就笑,道:“老奴也不知晓,不过……盛御笔一直陪着陛下说话。”
这句话,折邵衣这种鲜少跟宫中人打交道的都能听得懂。
难道是盛瑾安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话?
其实这倒是冤枉盛瑾安了。他虽然一直跟着陛下在园子里面转来转去,但是陛下根本不用他说话,只静静的走。
偶尔说几句,也是无关痛痒的,甚至没有提起大金和宁安公主。
盛瑾安都不知道陛下在做什么。
他认认真真的跟着走路,刚开始还能凝神,后面便不行了,偶尔走着走着就发呆,然后便被陛下瞪了眼。
“怎么这般放肆。”
盛瑾安倒是也没怕,他摸摸头道:“平日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