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他们用这个污蔑我,最是让我生气。”
这么多年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政敌心服气服的把好色两个字从他身上挪开。
以后别给他整些美人计,烦都烦死了。
“再者,贪赃枉法的事情,我可不干。”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但是我拦不住别人干。”
他看向邵衣,“各人有个人的念头,寒门出身的不可能全是清官,穷日子过多了,难道做了官还要继续过穷日子么?”
他们有自己的财路。他不能断他们的财路。否则就如同杀人父母。
他说着说着,就感慨道:“所以如今,我碰见那种好官,都要恭恭敬敬的。这世上,有了他们才好。”
折邵衣点头,“是,这种人太少了,但偏偏这个世道不可能清。只能尽我们之能,至少要保住他们的清正之心。”
沈怀楠看向折邵衣,她虽然三十了,但看起来没有变老,只是稳重了许多。她常年在京都,做的事情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志向和目标,所以她的眼里星辰依旧在。
沈怀楠满怀爱意。
但他想,若是清官看见了邵衣,接受了她女子身份身居高位,也能露出一丝敬佩之意。但是自己……
他可不敢跟清官一起吃饭。清官的骨气重,他怕自己被打死。
哎——
绕了半天,他跟邵衣还是不在一条道上。
他蹲下来,两只手上都有面粉,便在她的脸上捏了捏,“要是将来我贪污了,你怎么办?”
折邵衣白了他一眼,“随便你,你自己的选择,能承担起后果就好。”
沈怀楠就在她脸上又捏了捏,将她的脸都捏得沾满了面粉。她擦了擦,没擦掉,索性也不管了。
她笑着道:“怀楠,你如今手里也举着火把了。”
“那么多人,总有一两个是真心感谢你,追随你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我做的,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
沈怀楠抬眸就笑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他自己骨子里面的一股野。
他刚回来的时候,盛瑾安就来看过,他说:“怀楠啊,如今是笑得越发好了。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就好像你看哈,他好像是只家猪,但其实是只野猪。”
——盛瑾安形容的时候,他们正在一起烤京郊山上的野猪吃。
折邵衣想起就笑起来,她悄悄的换了个形容。
是曜日。
一只都是曜日。
烈日照耀之下,温柔而强大。
折邵衣觉得他耀眼的很,放下柴火站起来就往他身上扑,沈怀楠连忙搂住人,小声道:“厨房吗?厨房还没有试过,大白日的,是不是不好。”
折邵衣本来没有这个意思,闻言往他腰上拧了一把,将人带着往门外去。
沈怀楠:“去院子里?不好吧。”
折邵衣白了他一眼,“回屋!”
哦哦,他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望,“也行叭。”
两人白日里黏黏糊糊,一直黏糊到晚上。沈怀楠吸了吸自己被咬破的唇舌,有些得意又有些好奇,“你今日……怎么如此好?”
折邵衣平躺着,眼睛看向了帐子上。
沈怀楠欺身压上去,她推了推他,没推开,便道了一句重,然后道:“因为,我很得意。”
沈怀楠到底不敢多压着她,重,他半撑起身子,露出一片算不得白的胸膛。
这是在外面晒黑了的。
他一只手撑着,一只手在她的脸上留连,指尖指腹的去换着去触摸她的脸,当听得“我很得意”四个字的时候,眉毛都要飞舞上天了。
折邵衣便也侧身,道了一句,“我很得意。”
她很得意,“我很得意,这般的你,是我的人。”
她彻底埋在他的怀里,“沈怀楠,咱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沈怀楠甜丝丝应了一句,“好。”
他嘴里答得好,却心里低沉。
下辈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没有下辈子。
折邵衣见他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她还光着呢。
她捏了捏他的脸,“你在想什么?”
沈怀楠摇摇头,“没什么。”
他道:“睡吧。”
——
沈怀楠进了吏部,身上穿了官服,每日里上了朝堂,他站在折邵衣旁边,眉目都是温柔的。
时人选举推荐官吏的时候还要看看人家长得好不好,长得不好的,有时候名次也取得不高。沈怀楠这种,当年的探花郎,站在前面还挺好看,十分赏心悦目。
下了朝,他有他的事情,折邵衣有折邵衣的道,两个人一块出门,却不同回去。
沈怀楠先去吏部府衙里面,见了人就打招呼,资历比他高的笑盈盈,资历比他少的也宽和的笑。
无论是不是跟在他后面的小弟,他都笑得跟朵花似的。就有一个不愿意跟他一起假笑的世家子弟躲在角落里面吐槽:“怎么跟笑面虎似的,传闻中可是个活阎王。”
女帝虽然有扶持寒门之心,但也不可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