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跟着余曼曼走到了最前面,看到了站着的五个男人。
他们看起来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只有站在最中间的那个,看起来年纪小一点。
“最中间那个就是顾玉韬,从左到右,分别是顾玉锐……”
余曼曼对他们的名字很熟悉,池欢听着她一一介绍。
很奇怪的是,池欢没有看见顾辞。
而且顾辞的名字听起来,也很不合群。
这五个男人的长相或多或少带着一点相似,都属于严肃板正的外形。
就连年纪最小的那个,也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衣着打扮也是一水儿的深色西服,甚至连表情都大差不差。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到了人群前面。
听声音,他应该就是刚刚讲话的人。
他说着笼统的介绍词以及祝福语,池欢听着有些乏味。
池欢回想着自己的十八岁是怎么过的。
她的生日在腊月,就算努力回想,她也想不起来十八岁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
确切地说,王姨走后的每一年生日,她似乎都没什么印象。
王姨是池家以前的一个老阿姨,后来身体不好就离开了。
只有她会在每年池欢过生日的那天,一大早的就做好一碗长寿面。
端给池欢的时候,通常都会说一句。
“小欢又长大一岁,今年也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那之后的每一年生日,都不再有人记得。
爸妈只会在生日过后的某一天,象征性地补上一份礼物。
池欢自己也从来不会主动提及。
“快看,顾家那个刺头来了。”
池欢把自己从回忆里剥离出来,顺着余曼曼指的方向看过去。
顾辞一脸不耐烦的,跟在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后。
他满脸写着烦躁,眼神阴沉,西装外套敞开着,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
站在他前面的男人,和顾家其他男人一样,看起来非常的严肃。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脸的威严。
男人回头和顾辞说了一句话,顾辞直接没理,大步的离开了男人身边。
池欢的视线跟着顾辞的方向看去,顾辞站到了厉霁川身边。
而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张做工非常精细的黄花梨的方桌。
桌子上放着几个瓷杯,以及几碟点心。
桌子两侧,坐着一对夫妻。
男的端正严肃,女的雍容华贵。
看长相,厉霁川和男人有五六分的相似。
顾辞此时正喋喋不休的,向厉霁川吐槽什么。
厉霁川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偶尔点点头。
突然间,厉霁川回过头来,视线和池欢撞了个正着。
池欢下意识地撇过头,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怎么了?”
“没什么。”
“再次感谢各位莅临,希望大家今晚过得开心。”
男人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烟花的巨大声响。
池欢她们跟着人群走到门前空地上。
外面的天空已经是绚烂一片,各种颜色的烟花竞相窜入空中,随后炸裂。
最后,慢慢消散。
不光是整个庄园上空,池欢还隐隐约约听到了远处也传来了参差不齐的烟花的声音。
烟花源源不断地绽放,池欢抬起头认真的看着。
“没意思,这烟花怕是得放一晚上。”
余曼曼看了一会后,就兴致缺缺了。
“我不看了,先进去了,你跟我一起进去吗?”
池欢并没有收回视线,绚烂的烟花在她眼底绽放。
“我再看一会。”
“行,那你一会进来找我吧。”
池欢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断出现,又不断消散的烟花。
原来被重视的生日,是这样的。
“好看吗?”
“不好看。”
池欢回答完,才下意识地回头看说话的人是谁。
烟花声音太吵了,她一时分辨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回头的那一刹那,一个巨大的烟花在她面前绽放。
厉霁川就站在她的左前方,整个人被笼罩在炫彩的天幕之下。
身上的白西装仿佛变成了七彩锦衣。
池欢认识厉霁川这么多天,今晚他们的交集是最多的。
交集变多之后,池欢反而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这种距离不是来自身份,更倾向于一种疏离感。
就像有那么一部分人,你看一眼就知道,你们这一辈子注定是没有交集的。
厉霁川显然也意识到了烟花声音很大,他向池欢的方向走近了一点。
他那股淡淡的雪松的味道变得更浓了。
想来,是为了遮住烟味。
“少爷……”
池欢下意识的开口。
“今晚,你只是池欢。”
半晌后,池欢继续回答着刚刚的问题。
“其实我不是喜欢放烟花,我只是觉得。”
池欢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