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云顾不得擦脚,他胡乱穿上拖鞋,慌乱之间,踩翻了脚盆。
一阵恐龙扛狼声又响起。
薛清清没心思笑,她捂着腰,整个人因为疼痛蜷缩了起来。
受伤的时候,没觉得疼。
缝针的也没觉得太疼。
此时钻心的疼,她的手心下感觉到了一片潮湿。
沈砚云大步走过来,抓住薛清清的手,沉稳的声音有些难以掩饰的急躁:“清清,你把手拿开,叫我看看。”
“嘶,好疼!”薛清清的脸真是又红又白,她是撩沈砚云太忘形了,她能说吗?
只怕说出来,她会当场社死。
“叫我看看!我会处理伤口,”沈砚云轻轻拿开薛清清的手,撩起她衣服的下摆。
她纤细腰肢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湿。
拿掉纱布,鲜血不停的从伤口冒出来。
沈砚云用碘酒把自己的手指头消了毒,他动作轻缓的按压在伤口缝合线的附近:“有什么感觉吗?”
“疼!”薛清清嘶的抽了一口冷气,沈砚云挤压她的伤口,她都要担心是不是发炎化脓了。
真不是她矫情。
不知道为什么,沈砚云过来关心她之后,更疼了!
可是她又矫情,又娇嗲的声音,是个什么鬼?
薛清清
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伤口附近没有红肿发热的样子,应该是你躺下的动作太大,扯到伤口了,”沈砚云检查过伤口,把手伸到薛清清脖子下,帮她躺好。
他黝黑的眼眸,与平躺好的薛清清对视。
薛清清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沈砚云的目光太灼热,太直白,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和懊恼:“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么看着她,她会受不了的。
他有什么好懊恼的,她伤口疼,完全是她活该,她连实话都不敢说。
“我留在家的时间,可能不太多,要不然,我们还是申请六十平方的那套房子,”沈砚云是想说他因为职业特殊,不能长久陪着家人,话到嘴边,说的却是被薛清清拒绝了的房子。
“那房子太小了,以我的意见,等你晋级到团级干部,我们再要房子,”薛清清加速狂跳的心,一下就平静了下来。
等她伤好了再撩他,现在不但没撩着,还自损八百一千,不值当。
“你就只想跟我说房子的事情?”
说完房子,是不是该说冰箱了?
薛清清心里猜测着。
沈砚云的眸子中有刹那的兵荒马乱,他撇过脸,尽量平静的说道:“你不是
要跟我说受害人的事情吗?”
这还不是跟冰箱的事情差不多?反正就是跟她和他的事情,没什么直接关系,薛清清暗暗叹口气:“你是想现在说,还是等睡醒之后再说?再不睡,天该亮了,我还想烤了蛋糕拉去小市场摆摊。”
沈砚云在薛清清旁边躺下,他的动作很轻:“现在说吧。”
他睡不着。
这都多久了,薛清清腰上的伤怎么还会流血?
“我从帝都回来那天,你不是去小市场找我吗?豆腐大婶给我说,小市场那个卖鞋垫的老李在躲着汪阳他们,大婶说的含糊,说是好像老李家的什么人被汪阳他们打死了,你说我们是去小市场找豆腐大婶,还是去找那个老李?”薛清清把明天去摆摊的目的告诉沈砚云,她的伤口还在流血,沈砚云估计也不会叫她去摆摊,但是她如果有非去不可的事情,沈砚云也是知道轻重的。
“卖食品和卖杂货的区域不在一个地方,那边我没去过,对这个老李完全没印象。”
沈砚云把薛清清床头的灯拧暗,暗黄的灯光下,薛清清的面容变的朦胧,她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在脸上留下了长长的暗影,她的脸庞一半在
灯光里,一半的暗影里。
这是守着灯,等他归家的人。
他怎么也看不够。
“你摆摊,我去找市场管理处的人,市场规范化管理之后,长期摆摊的人,都在市场管理处有登记,”
“那我明天不摆摊,我们两个逛市场,说实话,我除了买菜,摆摊,还没好好逛过市场呢,”薛清清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
今天晚上反反复复的折腾。
她早就困了。
要不是为了把线索早点告诉沈砚云,她可能早就睡了。
薛清清不知道,她等待沈砚云回来的这一幕,深深的触动了沈砚云。如果她知道,估计腰上的伤口会扯的更严重。
她太容易忘形了。
身边正说着话的人,声音慢慢变小,后面消失了,只有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传来。
沈砚云侧身望着薛清清,目光无比柔和,他想,他是再也不会跟薛清清提出那两个字了,薛清清,是他的妻子。
现在她守着家。
等将来,他来守着她。
“清清,我不会跟你离婚,你也别想跟我离婚。”
“我不许!”
薛清清已经熟睡了,没听到沈砚云说什么。
早上薛清清跟沈砚云吃早餐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沈砚云打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