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云的脸黑沉如锅底,他的嘴唇轻轻颤抖:“你要是认我这个哥哥,你就得叫清清为嫂子!”
钱小贝高声道:“她想得美,这个嫂子我不认,她还不如玉雪姐姐呢。”
“我倒是还很希望这位钱姑娘不认我这个嫂子呢,我很喜欢砚云的孤儿身份,谁来冒着他亲戚的名义跟我攀亲带故,我都可以好好收拾他了,嘿嘿嘿!”薛清清回到卧室,拿出了收音机,选了一个台,把声音放到最大。
“哦哦,我的家,在黄土高坡,哦哦哦……”
钱小贝的声音被歌声掩盖住了。
薛清清把收音机放在房门口:“钱姑娘,你可千万别认我这个嫂子,你不是喜欢林玉雪吗?你去找她,再见,不要没脸没皮的过来敲门,这不是你砚云哥哥的家,这是我的家。”
“啊,乡巴佬,你给我开门……”
“你不用非要她认我做嫂子,而认下这个哥哥的名义,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你有我就够了!”薛清清伸手拉沈砚云的手。
这个人浑身紧绷僵硬,像是雕像似得。
沈砚云所有的僵硬,冰冷,尖刺,在薛清清软软的声音里变的柔软:“你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所有的事
情,我都想知道,但是我可以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有些事关原则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隐瞒我,欺骗是对婚姻的不忠,我有洁癖,从身体到心灵,”薛清清拉着沈砚云,远离房门。
钱小贝气急败坏的声音听不到了,只有歌唱黄土高坡的歌曲,回响在客厅里。
钱小贝来找沈砚云,她是给钱师长打了包票的,保证一定能叫沈砚云来家里,谁知道她连沈砚云的新房都没跨进去,就被关在了门外,她回到家里,仍是气的不行:“我讨厌沈砚云娶的那个乡巴佬,她竟然不叫沈砚云给我开门,把我关在了门外。”
钱师长黑着脸,冷声道:“沈砚云和那个乡下女人真的这么做了?”
“那还有假?乡巴佬说她才不要做我的嫂子,说沈砚云跟我们钱家没关系,这女人连玉雪姐姐的一节小指头都比不上,”钱小贝重重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万惠转了一下眼珠,对钱师长说道:“老钱,砚云太没规矩了,你管他干嘛?你管他的前途,还不如管管小贝,她大学快毕业了,你要给她安排工作啊。”
钱师长瞪眼睛,没好气的道:
“就是听你的当初没管这小子,现在倒好,这小子根本油盐不进。”
他堂堂一个师长,想叫沈砚云来见他,沈砚云从来不搭理他。
他对沈砚云的不听话,怨气很大。
“砚云毕竟结婚了,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生活,”万惠温声细气的说道,她在钱师长身边坐下,对丈夫努了下嘴:“你看女儿为了帮你找沈砚云过来,给气的不轻。”
钱小贝生气的道:“我明天去找玉雪姐姐逛街。”
万惠立刻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几张钞票,递给钱小贝:“你跟玉雪好好说话,不要乱发脾气,知道吗?你爸爸也想砚云。”
“知道了,妈!”拿到钱,钱小贝笑逐颜开,很快把刚刚的不高兴丢到了脑后。
“钱小贝已经走了,你可以把收音机拿回来了吧?再不拿回来,等会邻居该敲门了,”沈砚云在薛清清面前无法板起面孔,只能示意薛清清去拿收音机。
薛清清去门口把收音机拿起,关掉,放在床头柜上:“先是一个没脸没皮的整天叫你砚云,现在又是叫砚云哥哥,我听着就不舒服。”
“就听她叫‘砚云哥哥’,她也不是你正经的妹妹吧?”
“他们跟我没有任
何关系!”沈砚云把心一沉,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以后慢慢给你讲,我只讲一件事,你对姓钱的一家人心里有点数就好了。”
他说:“我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参军,有了军职之后,钱师长开始频频找我,主要是相亲。都是他领导的女儿。”
薛清清一拍手:“那我完全能知道这个钱姑娘为什么不认我做嫂子了,原来我本来就不是人家看中的嫂子人选。”
沈砚云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我不说,你就真的不问钱师长跟我的关系?”
“我想问啊,可是你每次看到钱师长的警卫员都不高兴,还强调了几次你跟钱师长没关系,你不想说,我就不问,我说了,我等你愿意说的时候,主动告诉我。”薛清清其实在脑中想到了很多狗血的剧情,但是看到沈砚云那长正气凌然的脸,又觉得狗血事件跟沈砚云不搭。
“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沈砚云伸出手臂,将薛清清抱进怀里,他的气息不稳,钱贝贝的到来,叫他认识到,必须尽早把他所有的事情告诉薛清清。
他可以任凭天下人都误会他。唯独不想薛清清也跟着误会他。
薛清清大度的道:“我们是夫妻,
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我等你觉得最好时机的到来。”
沈砚云把下巴放在薛清清的头顶,轻声的嗯了一声:“我没有隐瞒,也没有欺骗,我和钱师长没关系。”
“好,没关系,我相信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