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云抬手扶着薛清清的肩膀,他沉声说道:“你损坏军属的名誉叫做没有损失?你认为什么样的损失才叫损失?”
这人一般不说话,一说话就是这样一针见血的吗?
薛清清仰脸看着沈砚云英俊的帅脸,笑容在嘴角扩大:“对啊,你说你比我有文化,你告诉我们,什么样的损失才叫损失?”
“本来就没有什么损失啊!”薛金金支支吾吾。
能有什么损失?
招娣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男人也没嫌弃她啊!
“你以为是我衣服破了,东西丢了,钱损失了,男人不要我了,就是损失吗?你所看到的都是有形的损失,那无形的损失呢,我被你当众恶心,我没有自尊吗?我不要脸吗?说小点,我是个人,说大点,我是军属,你侮辱的只是我吗?”说到这里,薛清清环视四周,新华书店里一张张面孔,都映在她的眼中。
刚刚这些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如果只是她自己,这笑话用几个耳光就能还过去。
但是不行。
她身边还有沈砚云。
薛清清沉声喝道:“每个人的尊严,都不应该被侮辱,现在你以为在人前揭我的短,实际上你在揭你自己的短,我的短处我可以弥补,
你从根子上就在短,你弥补的起来吗?”
或许是过去的原主懦弱深入人心,现在薛清清的厉声质问,薛金金怂了:“你不就是进城了?你牛什么牛?”
又怂又不长记性。
还是打的太轻。
“看来一巴掌不够!”薛清清再次举起了巴掌。
薛金金扭头朝着新华书店的门外跑去:“该死的招娣,你等着我回去给你老娘告状。”
没了搅屎棍,新华书店里恢复之前的宁静,在一排书架的后面,薛清清盯着书架上的书:“关于菜谱的书,居然没几本!”
沈砚云在书架上顺手拿出一本书,翻了翻,低头在薛清清耳边说道:“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你的小名叫做招娣。”
“乡下没有男孩的家里,都喜欢把前面的女儿叫做招娣,引娣,引男之类的,”薛清清其实想说,她也第一次知道她还有个叫招娣的小名。
“尤其喜欢抱养一个女孩回家,如果我真是抱养的呢?这名字可不是什么的意义。”
沈砚云拉起薛清清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他把刚刚拿的那本书,放进她手里:“你是飞出草窝窝的那只凤凰!”
这句话里有安慰的成分。
薛清清没有被安慰到。
她只是嫁的不
错,不是真正的飞出了草窝。
“别人以为我嫁的好,就是真的飞上了枝头。我会叫他们看到我是真正飞出去的,”薛清清要飞的够高,叫薛家人触不到,够不着。
“你就是我的梧桐枝。”
薛清清在新华书店里买了几本英语语法书,一本英语词典,几本比较稀有的菜谱,一本书只有几毛钱,最贵的才一块五一本,厚厚一摞的书,不到十块钱。
售货员看到薛清清从口袋里拿出的一摞钱,非常羡慕,别人买书都是抠抠搜搜的买一本两本,还要算算身上的钱够不够。
刚刚她都担心薛清清的男人会不会给她付钱买书,谁知道付钱的竟是薛清清自己,那一摞钞票,有一百多块钱了吧?
一般谁家出门身上装这么多钱?
其实薛清清的钱分了两个口袋装,一个口袋里就是售货员看到的,都是零钱。另一个口袋是整钱。
她身上可不止一百多块钱。
走出书店,薛清清用手肘碰碰沈砚云,她戏谑的道:“你就不担心薛家村真有一个李瘸子在等着我?”
沈砚云淡然道:“我相信,你肯定看不上这李瘸子!”
“你这样会叫别人以为我有以貌取人的嫌疑,”薛清清白沈砚云一
眼,薛金金杜撰出这个李瘸子可真够膈应人的,刚刚那一巴掌是真的太轻了。
她一抬头,看到沈砚云紧抿的唇线。
这人可不能因为薛金金杜撰的话生气吧?薛清清赶紧说道:“好吧,我承认自己是以貌取人的女人,不过我告诉你,不管有李瘸子还是张瘸子,王麻子,他们都不是沈砚云。”
他在薛清清的心里是第一位的,沈砚云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你不认识你堂姐,她怎么认识你?”
“这样的亲戚,可能还有很多,我敢说都不认识,哦,对了,上次来了一个表姨,是林玉雪带着去市场找我的。”或许是原主认识,但是原主记忆里对亲戚的记忆并不多:“薛家盘五个大队呢,姓薛的不知道有多少个,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这种会找上门的亲戚呢。下次来了都交给你,反正不给借钱,不要领到家里,不给他们任何承诺,其余你随便。”
听薛清清又提到林玉雪,沈砚云的眼眸暗沉了下来:“你们那个市场,就是林玉雪所在的公司负责投资改建的。”
对她灌酒的男人。
小到离谱的摊位。
这么说都是出自林玉雪的手笔了?薛清清睁大眼睛,啧了一声:“你这妹妹
的段位提高了啊,她这两手,我压根就没联系到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