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清倒是犯难了。
说原主的事情吧,等同于在齐蕴和胡蒙面前卖惨,换来愧疚有什么用呢?亲人的疼爱,原主是再也感受不到了。
胡蒙既然问了,齐蕴又盯着她。
薛清清只好说:“我就随便说说,你们当个故事听听!”
原主的故事。
“有个姑娘,她的名字叫做薛招娣,从小到大,她都叫薛招娣,临结婚前才起了大名叫清清。她三岁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李银珠下地。”
齐蕴苦涩的想,他的女儿叫悦悦,孟悦,怎么就变成了招娣呢?
薛清清继续道:“她还没有灶台高,就开始做饭,喂猪!”
“洗衣服,做农活,就这样,他们三个还不满意,薛家的儿子薛峰饿了,要是饭还没做好,招娣就要挨一顿打,不给饭吃!”
“该死!她抱走我女儿,就这么对她?”齐蕴额头青筋暴突,眼珠都红了。
胡蒙倒是淡定一点,薛家是对清清不好,但是清清嫁的不错啊,自己还能干:“叫孩子说下去。”
齐蕴喘着粗气,深吸几口气,他对薛清清挤出难看的笑容:“还有呢?”
“仅仅是打骂,不给吃饭也没什么,偷吃一点猪食,地里捡点东西也能吃,”薛清清闭起眼睛,记
忆里的原主被薛家人欺负的死去活来,她也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沈砚云打开门,站在门口没动。
薛清清轻描淡写的说着有个姑娘叫薛招娣的故事。
他手上拎着的竹篮提手,几乎被他捏碎。
他的小姑娘从来就没有给他说过一次她小时候过的有多苦。
每次她都是兴致勃勃的计划将来的生活,用她学来的东西摆摊,赚钱。
原来她过去这么苦!
“……我十一岁的时候,薛大民就想把我嫁给老光棍,李银珠说再养一养,说我长大了肯定漂亮……后来,我捡到了沈砚云……”
说完原主的故事和愿望,她认真的说道:“我低调的回去认个亲,并不是委屈,而是为了之后长久的能跟家人团聚,毕竟没有找到始作俑者,总归是叫人不放心的吧?”
“清清的说对,她和岳父岳母的关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沈砚云推开门,走了进来。
有了沈砚云的加入,气氛更沉闷了。
薛清清站起来,从沈砚云手里接过竹篮:“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们先坐一会,我来做饭!”
沈砚云指了下书房:“岳父,团长,我们进书房说话!”
齐蕴点点头,先走进了书房。
满墙的书柜,只有几排书
,在靠近书桌的地方。
书桌上摊着不少书,还有薛清清做的笔记。
书房的另一边,堆着数个纸箱,里面装着薛清清的限量铁盒。
齐蕴拿起书桌上的一本新华字典:“小沈,你想跟我们说什么?”
“是这样的,清清跟你去帝都,她这个人虽然没有上过什么学,但是她心细大胆,我怕她会主动提出以她自己做诱饵,引出始作俑者,你们要阻拦她,我不想她跟你们去了帝都,受到什么伤害!”
沈砚云的口气并不怎么好。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呢,那也是清清的家,又不是龙潭虎穴!”胡蒙朝沈砚云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看你岳父要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砚云说的都对,我们能孩子弄丢二十年,太不称职了,”齐蕴看沈砚云的目光再度柔和了些:“她去帝都,我们肯定会照顾好她。”
如果薛清清在,她只想说,大可不必,去帝都是为了圆满原主的心愿,她的心愿就是低调发育,好好赚钱。
被人看的太好了,她还怎么自由行动?
齐蕴隔着书房的门,指着客厅的方向,问沈砚云:“我看你们客厅还什么都没有!”
“有啊,我看到一台大彩电,我家都没有呢,”
胡蒙说道:“还有一个大箱子,全是外国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木箱里是清清她老师送给她的,从外国带回来的烤箱,彩电是清清在银行存钱抽到的奖品,没花钱,”沈砚云和薛清清离开薛家盘的时候,在车上薛清清告诉他,她抽奖得了个大彩电,她当时喜滋滋的告诉他,他们在家可以看电视了。
“我是说没家具,我明天去买。”齐蕴说道。
沈砚云意味深长的道:“清清不让买。”
家里没钱吗?
不是。
薛清清没钱?
更不是。
一句“清清不让买”齐蕴忐忑的看向胡蒙,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不添置家具呢?卧室里的架子床,旧的,饭桌,板凳,灶台都是旧的:“这……她为什么不想买?家里来人都没地方坐啊!”
“我没什么亲朋好友,清清本来以为她也没有亲人,就没想过要叫人来家里,”沈砚云没说薛清清一直很抵触薛家人,薛家人那么对她,她能喜欢薛家人就怪了,换他,他也不会喜欢薛家人。
“以后有亲人了,明天我就去买,我买,咱们先斩后奏!”齐蕴做了决定,他掏了掏口袋里的钱。
出来时太急,不知道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