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国王一起用餐,人们都说年轻的夫人提携兄姐,却不理会还留在家乡的父亲,这家人到底怎么了?
巴伯利翁兄妹正在准备一件重大事情。
维拉尔男爵得到爵位的当天,立即给父母写信,邀请他们前来巴黎庆祝这件大喜事。
但他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妻子和大舅子、小姨子要做什么。
*
西班牙的船只到了勒阿弗尔港。
仆人们开始往码头上搬运大大小小的木箱和皮箱,船舷和码头之间搭上了好几条踏板,西班牙客人们踏上了法兰西的土地。
阿德里安在窄小的船舱里嚷嚷:“来人啊,快给我解开!”
失败的逃跑的下场就是被抓回来后,只能被镣铐锁起来,关在房间里。他的仆人被命令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少爷,如果少爷跑了,他会死,而且全家都会死。仆人抱着少爷的大腿哭着求少爷别再逃跑了。
阿德里安认栽。
父亲也没有一味的用**他,还找了别人来说服他,来人口才很好,从金钱的方面阐述了他真的逃跑成功之后会遇到什么事情,还说他的逃跑没有必要,只要他按照之前的承诺完成这趟法兰西之旅,他的父亲就会允许他回到修道院。
他是不太相信父亲居然会这么开明,不再要求他还俗返回家中,但他现在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听从。
仆人进来解开了他脚踝上的镣铐,“少爷,已经到了法兰西了。咱们快下船,听说法兰西的女孩都很美。”
少爷骂他,“你这个胆小鬼,就惦记着女孩!”
“我说少爷,您快点下船吧!”仆人忙着收拾他的物品。
阿德里安的东西不多,都是必需品:几件教士的长袍,几件内衣,几双袜子,两双很朴素的靴子。
“听说卢浮宫非常美丽,比马德里的王宫还要美丽。少爷,您进过王宫吗?”
“没有。”
“我该问问老爷,王宫到底什么样子。”
“也许都是金子做的,”阿德里安一本正经的说:“俗气的金子,到处都是金色,你随手一掰就是一大块金子,足够你在家乡买一大块田地。”
“天哪!那法兰西国王该多么有钱啊!他准是天底下最最有钱的老爷啦!”仆人惊叹。
阿德里安忍不住笑了,“法兰西国王还很年轻。”
“多年轻?”
“跟我们的公主一样大。”
“公主多大?”
“公主20岁。”
“那他就是一个年轻的老爷。您见过法兰西国王吗?”
“没有。父亲说国王十分英俊,公主很喜欢她的表亲。”阿德里安走出船舱,外面没有阳光,天气阴霾,完全没有西班牙的明媚阳光。
他一点都不喜欢法兰西。
*
西班牙使节团在勒阿弗尔得到了法国政府盛大的欢迎,当晚,宴会之后,使节团住在市区的一栋豪华住宅内。
阿德里安按照父亲的要求参加了宴会,但没有喝酒,也只吃了有限的几道菜。
埃尔维拉侯爵只要求他参加,其他不做要求,也没责骂他穿着教士的长袍,父子俩达成共识,基本满意。
晚上,阿德里安已经做过晚祷,就要上床睡觉,侯爵派人叫他过去。
他匆匆套上教士长袍,去了父亲房间。
侯爵正在听取密探的汇报,密探从巴黎来,说了一些卢浮宫里的事情。其他情报都略略略,侯爵主要询问了普罗旺斯夫人的情况。
“这么说,路易十四非常宠爱这位夫人?”
“极为宠爱。”
“我已经听说王室情妇已经是女侯爵了。”
“是的,夫人的兄长前不久获封阿维-尼翁伯爵,夫人的姐夫是维拉尔男爵。德·阿维-尼翁伯爵立即与洛林家的一位伯爵小姐订了婚。”
“洛林家?哪一支?”
“吉斯公爵那一支。”
侯爵挥挥手,示意密探退下。
“看啊,我们的公主真可怜,婚约还没有谈好,未来的丈夫已经有了一个美貌又得宠的情妇。”
阿德里安不懂:“可您让我来听这个做什么?”
“你该知道这些,你现在是教士,但不一定永远都是教士。”
阿德里安抿着嘴唇,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
几天之后,11月的月底,距离12月还有2天。
西班牙使节团到达巴黎。
繁华的香榭丽舍大街让这些来自西班牙的贵客大为惊讶,街道宽敞,街道两边的住宅看上去庄重华贵,店铺看上去都闪动着光彩,香水店门口是扑鼻的芬芳,时装店橱窗里摆放着华丽的长裙,面包店的小麦芳香飘散到很远的距离。
阿德里安仍然穿着教士的黑色高领长袍,走在父亲乘坐的马车旁边,靠近行人一侧。
他被这座大都市的繁华和俗气迷住了,这是他在西班牙、在修道院根本见不到的热闹,这是“人”的气息,是生活,是生命。
西班牙使节团的车队在香榭丽舍大街的中段停了下来。
阿德里安走到车队前面查看,是一辆带有波旁王室徽记的四驾马车,几名骑在高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