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送到的。
“我的爱人:
我刚离开巴士底狱,我得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就去见你,大概晚上8点能到。
无尽的话语也说不完我对你的想念!
你也同样的想念我吗?
吻你!”
*
让她意外的是,居然有一封巴伯利翁伯爵的信,从鲁昂寄到卢浮宫,又从卢浮宫送到枫丹白露,又转到圣日耳曼宫,绕了一大圈,这才送到她手上。
巴伯利翁伯爵相当客气的向她问好,语气十分谦恭。先是回忆了她小时候,再回忆了一下亡妻,提到妻子的葬礼上他是多么痛苦。洋洋洒洒洗了半张纸,然后才提到能否让她继母的儿子到王家卫队里当差,那孩子已经16岁了,是该出门到广阔天地里经受锻炼啦。
阿比盖尔看完信后,让克莱尔把信烧了。
臭老头想得太美了。她跟继母的孩子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为别人去求路易。
让·埃德加·福沙瓦纳现年16岁,比她整整小1岁,是骑士之子,但父亲的骑士不能继承,他也就是个平民。王家卫队最低也得是可继承的骑士之子起步,他没有资格进入王家卫队。
继母其实不能算是伯爵夫人,因为身份不够,实际上只是“伯爵的妻子”,没有正式的“伯爵夫人”的头衔,但平时在家里,继母总是要仆人称她“伯爵夫人”。一般情况下,仆人只需要称她“夫人”就行了。
阿比盖尔兄妹3人都特别瞧不起那个女人时刻端着“伯爵夫人”的架子。
想到母亲,她想着是不是要跟克劳德商量,将母亲从巴伯利翁家的家族墓地迁出来。
母亲生了7个孩子,活下来的3个孩子都不是巴伯利翁家的血脉,母亲好像也没有必要留在他家的墓地里。
将来她大概率会葬在巴黎的某个高级墓地,或者会葬在凡尔赛附近,提前规划一下属于她自己的家族墓地很有必要。
她给克劳德和罗莎琳娜分别写了信,征求他们的意见。将来很大可能他们都会葬在一起,包括他们的后代。
*
“你在地图上画什么?”阿德里安好奇的问。
“这是我自己的庄园,这儿是凡尔赛。”她用蘸有蓝色颜料的油画笔在地图上画了两个圈,“将来我可能常住凡尔赛或是庄园。在这附近我还有一座城堡,是路易送给我的。”
又画了一个圈。“凡尔赛其实不完全是我的,将来可能会大面积翻修。庄园太小,可能我会将城堡作为常住的地方,这样,将来我的墓地也就在城堡附近。”
少年吃惊,“什么墓地?”
“我的家族墓地。”她瞥他一眼,“要什么都考虑到嘛。我肯定不会回去鲁昂家里了,也不会去西班牙,要是我现在没结婚、没有跟路易在一起,没准我会去西班牙舅舅家里。”
“你现在也可以去。你在西班牙也仍然是伯爵小姐,跟在法兰西没有什么分别。”
“算了,我的西班牙语说的不是很好。”
“我可以教你。”
她微笑,“过几天我要去参加路易的生日宴会,你也去吧。我会去跟他谈判,我会——”她停顿了一下,“那跟你没有关系,我不说啦。”
他想着她要谈判什么?孩子们吗?大概是的,他们之间有两个孩子呢。
他也很妒忌这一点。
“你帮我去圣日耳曼宫送信给克劳德和罗莎琳娜。”她将两封信交给他,“明天上午回来。”
他接过信,“需要等回信吗?”
“不用。殿下可能明天过来,你跟他一起走。”
*
打发走阿德里安,阿比盖尔叫仆人去吩咐厨房多加两道菜肴。
雷尼奥在晚餐时间到了。
“夫人。”很规矩的向她行礼。
“坐。”她指了一下餐桌对面。
在自己房间里吃饭,餐桌不大,也就是个普通小长方桌,桌上摆放了4盘菜,一个果盘,一杯饮料。
仆人拿了一副刀叉餐盘放在餐桌的另一边,又搬来一把靠背椅。
雷尼奥坐下。
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跟几个月前差不多。
头发很干净,丝丝分明;脸也很干净,刚刮过胡子;浓眉大眼,依然英俊,精神状态看上去极好,不像是刚出狱的样子。
“你不问我这几个月过的怎么样?”
“我从来没有为你担心过。只要你不上断头台,你就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他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阿比盖尔挥挥手,示意女仆们退出去。
“你在那里见到了某个可怜的家伙吗?”
“可不可怜我不知道,我见过他了,他问你好吗,路易有没有生气,有没有责骂你。”他询问的看着她,“他没说,对吗?”
“路易不敢告诉我他还有个孪生弟弟。”
“他应该能想到,你一定能觉察出来,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假国王确实没法跟镇国王相比,光是从小养尊处优的那种自然神态他就伪装不出来。
“他就算猜到了也不会问我,他要是质问我,就得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