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同意,西班牙王室也不同意,公主是要嫁给国王的。”
“他有证据吗?”
“据说有,但我没有看到。瞧啊,你是公爵的女儿。”
“有什么不一样吗?就算我是路易十三的女儿也一样,我还是我。”王室男性成员只要生育能力没问题,几乎个个都有私生子,承认的、不承认的,多得很。欧洲王室在私生子方面就不讲“血统论”了,除非被承认的极少数,比如小路易和小菲利普,将来假国王要是承认了他们,他们就可以跟其他大贵族家的女孩结婚,否则就只能跟中下层贵族女孩结婚。
贵族联姻讲究“门当户对”,美貌和金钱是提升阶层的两样附加项,而血统不是。
她是不是前任奥尔良公爵的私生女压根不影响她现在的身份地位,菲利普也只是想当然,事实上他的结婚对象只能是公主,不是西班牙公主就是英格兰公主,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西班牙与法国的和谈进行到现在,已经不允许法国有什么变动,只在一些细则上还在拉锯而已。
菲利普和路易不管谁做国王都会遇到同样的困境,他们都不可能下定决心重新和谈,也不可能真的公开跟她结婚,她顶多也就是继续成为备受宠爱的王室情妇。
没劲,真没劲!
当这一切变得没有挑战性,就会很容易厌倦。
西班牙的生活相对简单,没有三八又俗气的贵族们,用不着应付别人。她不常出门做客,侯爵从不勉强她出门应酬,阿德里安也不喜欢应酬,她过着非常低调的生活。
怀孕之后她就更不愿意出门了,只是偶尔去马德里购物。马德里比起巴黎差距还是蛮大的,毕竟马德里可没有香榭丽舍大街。西班牙宫廷里流行造型夸张的在臀部两边有裙撑的长裙,在视觉效果上就好像穿着一个方型的裙子,说不上“好看”。
阿比盖尔仍然穿着法国式的裙子,确切的说,是“普罗旺斯式”的裙子。她有自己的裁缝,衣物间里挂满裙子;埃尔维拉侯爵给了阿德里安一些珠宝,阿德里安将珠宝全都送给她,比不上她在卢浮宫的那些珠宝,但也很不错了;
她曾经有过价值数百万里弗尔的珠宝,现在绝大部分都由克劳德为她收着,菲利普允许克劳德将她的东西都带走,还要克劳德写信给她,要她回去。
菲利普的信写的很诚恳。
“我的爱:
原谅我这么称呼你。但我想,唯有这个词才能说明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你在哪里?此时,你心里有没有想念着我?或者,另一个‘我’?告诉我,我逃跑的爱人,你是怎么想的?我只和你在一起度过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但对我来说,那就是天堂。
我担心你已经忘记了我,或者只是将我当成他的替身。
我羡慕他,妒忌他,恨他。
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还有孩子们,也让我妒忌得发疯。阿拉密斯说,我可以将孩子们当成我和你的孩子,因为我跟那个人长得如此相像,将来孩子们也一定会长得越来越像我。可他们再像我,也不是我和你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才肯回来?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相信我,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一切!这样好吗?请尽快写信回复我。
爱你的P。”
这封信在她婚后半年才送到她手里,大概是克劳德不想因此破坏她的婚姻,或者至少不想让她有什么困扰。
同时送到的还有另外几封信,内容大致相同,都是诉说他的想念,以及问她何时回来。
她没有回信。
*
“他怎么样?我是说——他应该会有一些情妇了。”
“是有一些女人,不多,也没有让她们常住在宫里。他为你留着你的套间,等着你回去。”雷尼奥探究的看着她,“你——你想回去吗?或者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很理想。”
“你呢?你有情妇吗?”
他短促的笑了一下,“我伤的很重,好几个月都下不了床。我可能不是一个会禁欲的男人,但我会小心我的性命。”
“我问你有没有。”
“只是几个——你以前说过我可以有其他女人的。”他躲闪着,但没有离开,反而迎上去,抱住她,“别生气,你可是刚生过孩子。”
“放开我。”阿比盖尔瞪他一眼。
他松开手臂,扶她回床上坐好,为她整理好背后的靠枕,盖好薄被。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她啐了一下,“随时发情,只要是个女人就能拉上床,甚至不需要是女人也行。”
“怎么了?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他有点莫名其妙。
“阿德里安就不会!”她气呼呼的。
“那是因为他还很年轻,不知道自己身为男人应该有的权利。”
她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了,“你滚吧,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一怔,脸色微微一沉,“你说什么?”
“我说的法语,怎么听不懂吗?”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吗?”
“不问。你快滚!来人啊!”
雷尼奥头疼:这翻脸无情的女人!
“我要是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