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在张老帝师离京之前,也得到了一位由他老人家推荐的先生。说来张老帝师也是一片慈父之心,知道贾赦于朝堂之事一知半解,贾代善现在对他没有多看重,更谈不上什么教导,因此借着给外孙荐先生之机,实则是给贾赦送了一位幕僚,免得将来荣国府真有什么事儿,贾赦两眼一抹黑就对不得法。
这话是明着对贾赦说的,只隐去了贾代善不看重之语。贾赦听了自是感激,向着岳父再三承诺会照顾好张夫人母子,倒让不知情的张老帝师以为自己的女婿开始明白事理了,高看了他一分,分别之际待他十分温和。
如此送别回府,贾赦很是安慰了一下张夫人,才按着张老帝师的指点,向贾代善禀报了自己岳父给儿子寻了先生之事。贾代善虽觉得三岁小儿开蒙有些早,也只当亲家是怕自己府里往来皆是武将,将来孙子没有好先生。又思自家军权难保,将来子孙走科举才有出路,心里对亲家倒有些感激,吩咐贾赦好生招呼不可怠慢。
于是贾瑚便开始了自己的学习生涯。他虽有成人芯子,可末世前学的并非中文,末世时只顾着在丧尸潮中保命,学起来并不轻松。
好在他有着成人的自制能力,不比一般孩童坐不住,又知道自己现阶段想保命,只有好生学习、让贾代善重视自己这个嫡长孙进而重视大房这一个途径。不管先生怎样暗暗吃惊,一点儿一点儿给他增加学习难度,每日里都能按部就班的完成。
张老帝师给贾瑚找这位先生很是费了一番心思,也是他信得过的人,知道自己不光要给贾瑚启蒙,还要引导着贾赦多思多想朝堂之事。每日上午给贾瑚上完课留下课业之后,下午便与贾赦一起赏古董论金石,再借着这些引入一些朝庭之事,闲谈间将朝堂暗流分析给贾赦听,也慢慢给他分析别人说话的言外之意,每每让贾赦佩服不已。
这样的方法贾赦接受起来很容易,虽然慢了一点儿,却也一点一点的让贾赦的精神面貌发生着变化,贾瑚与张夫人自是乐见其成。
日子一时平静无波,又在王夫人突然传出要生
产的消息时被打破。
其实张夫人得到消息的时候,王夫人已经发动了一会儿。就算明知道王夫人是贾瑚落水的推手,担着管家太太之名的张夫人还是要过去看顾一二。
贾瑚却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谁知道王夫人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在便宜娘过去时使坏心。不说两房已经差不多撕破了脸,就说便宜娘自己还大着肚子呢,也有理由不去走这一遭。可是这话他没法说,只好一直做舍不得张夫人之态,拉着人不肯松手。
张夫人无法,又怕自己过去晚了被贾母斥责,只好带着贾瑚一起来到二房住的院子。贾母早已经守在这里,贾敏倒没见踪影,看到她们母子果然皱眉:“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还把瑚儿带来了,他小人儿家吓着了怎么好。”
贾瑚忙做一脸期待状:“弟弟,瑚儿要看弟弟。”
都说小孩子眼净,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贾母听他一直叫弟弟,也有些高兴,顾不得再责备张夫人,问:“瑚儿说你二婶要生弟弟吗?”
反正原著里王夫人头一胎就是短命鬼贾珠,所以贾瑚毫无心理负担地承认:“我要在这里等着弟弟。”
张夫人借机说明自己来晚的原因:“瑚儿一直吵着要看弟弟,劝了半日总是不听留在东大院,所以我过来的晚了些,还请老太太勿怪。弟妹现在如何?”
贾母点头:“才刚发动,她是头胎,有得等呢。你妹妹是女孩家,不好张罗这样的事儿,还要你费些心。”
贾瑚听了心中暗诽,你知道王夫人是头胎,谁知道她要生多长时间?没见自己便宜娘还怀着孕呢,最是累不得,也好意思让她张罗。只管扮出懵懂的样子问:“二婶那里没有丫头婆子伺侯吗?二婶好可怜,张嬷嬷去帮帮她吧。”你敢让张嬷嬷去吗?
贾母听了贾瑚的话,果然面皮就是一紧:这妇人生产可是一脚踏进鬼门关,所以能进产房的都是选信得过的人。张嬷嬷是大儿媳妇的陪房,两个儿媳妇因贾瑚落水已经撕破了脸,她怎么敢让张嬷嬷进王夫人的产房。
倒不是说贾母有多看重王夫人的生死,前次因贾瑚落水之事她被贾代善下了面子,恨王夫人还差不多。可是现在王夫
人生的可是贾政的孩子,为了贾政有后,贾母也得保这个孩子平安,至于王夫人,就让她自求多福好了。
“不必了,”贾母只好耐下心来向贾瑚解释:“产房里人够了,你太太此时也离不得张嬷嬷,就让她在这里伺候着吧。”
贾瑚听劝的点了点头:“哦,原来二婶有人服侍,那就好。张嬷嬷,还不快服侍着太太坐下。”
贾母听了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觉得这个孙子让张氏教得太过精明,这打蛇随棍上的本事见长。可是自己都说了让张嬷嬷留下伺候张氏,也只得看着张嬷嬷张罗着让人给张夫人搬来椅子,再小心的扶着人落座。
且等着,贾母面色不动,暗想着等贾代善消了气,自己再好好给张氏立规矩。反正做婆婆的搓磨儿媳妇,有得是招数和手段,且让她得意一时。
正想着,稳婆匆匆出了产房,向着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