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本想着有我的嫁妆打底,再添些也就够了。现在从头攒起,玉儿的嫁妆简薄不少。”
林如海怎么能不知道贾敏的嫁妆有多丰厚?想到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因为贾敏将嫁妆还回荣国府,要寒酸的出嫁,整个人也不淡定起来。
好一会,林如海才下了决心:“当年母亲的嫁妆、还有祖母的嫁妆都是单放着的,不如都给了玉儿吧。”
贾敏听后有些发愣,林如海自己没有爵位,可是他爷爷跟老爹,却都是袭了侯爵的人,娶的媳妇自然系出名门。两人的嫁妆就算没有原主的丰厚,可也少不到哪儿去。现在林如海说把两个人的嫁妆都给黛玉,哪怕两人生前花用了些,加起来比原主的嫁妆只多不少。
何况那两位可都是书香之家出身,嫁妆里的古籍字画,更不是原主武将出身可比的。只是自己清点库房不止一次,却从来都没见到过这两份嫁妆,林如海放在哪儿了?
犹如实质的疑问目光,盯得林如海一阵阵不自在,清咳了一声才道:“你也知道,咱们府上一向人丁单薄,离京时也不好把所有东西都带上招了别人的忌,所以祖母跟母亲的嫁妆,便放在了庄子里。”
得了,反正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肯拿出来给黛玉就好,贾敏了然的点了点头。不想这样平静的表情,却让林如海更加心
虚起来:“不是我有意不告诉你,实在是离京之前,你与荣国府走得太近了,许多东西都……我想着那总是祖母跟母亲的遗物,要留个念想。”
贾敏很想问林如海,大哥,你听说过越描越黑这个词吗?直说当年你看不过原主贴娘家,有意防着她不就得了。反正当时的事儿又不是自己做的,你防的也不是我,贾敏才不会跟着伤心。
“那东西放在哪个庄子里,还是要尽早拉回府里的好。”贾敏觉得东西还是收到黛玉的空间才安全。
林如海却觉得夫人简直太体贴了,一激动便对贾敏道:“祖母的嫁妆田是一千五百亩,母亲的嫁妆田是两千亩,咱们再给玉儿添上五百亩,这些可做她将来传给儿孙的资本。”
贾敏扶着脑袋开始想原主的嫁妆田是多少来着,又想着难怪古代总有农民起义,你嫁个闺女就陪嫁四千亩地,京边的土地都成你家的了吧?
见她不说话,林如海以为她是担心樘哥儿有意见:“这些只是祖母与母亲嫁妆里的,咱们府里再出五百亩并不多。剩下的几个庄子合起来也有近五千亩,更有三千亩在江南,出息比玉儿的还多些。”
“老爷还是先把地契都拿给我吧。”贾敏不想听下去了,林家江南的地能在哪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就在林如海的老家姑苏。
那些林姓的族人,能不知道?说不得这些年占了多少便宜呢。这些占了林家便宜的族人,原著里却对黛玉半点关心也无,贾敏不把地契要过来,难道还由着林姓族人继续占便宜?
即与贾敏交了底,林如海对交出地契也没有什么意见,过两日又派人把前两任主母的嫁妆都拉了回来,让贾敏在心里把原著里的贾琏骂出了翔:那个眼皮子浅的,处理的都是林家带到扬州任上的东西,还觉得自己发了二三百万的财,却不知道人家的大头都在田地上呢。
这次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耕读传家,这读书人铺子不多,可是田多呀。看起来收益不如铺子来得快,可是胜在细水长流。
看看上两任主母的嫁妆田吧,有大半都在京效,最远的离城不到百里,还都是上等的良田。庄子里自有出息,据林如海说这些年的产出都已
经折变成了银子,正好给黛玉做压箱银。
两相加起来,那可是整整二十万出头的银子,就凭这个数,贾敏便知庄头们有些私藏,可也绝不过份。何况现在也不是去庄子里查帐的时候,何家已经在得到林如海首肯之后,请冰人上门了。
这个官媒打扮得很得体,穿戴如大户人家体面的管事娘子一般,浑身上下透着精神,却又不过人张扬,全无一般媒婆的谄媚之态。看来何家请人时,也是费了些心的,贾敏心里又取中了一分。
“夫人大喜,”媒婆见了贾敏,恰到好处的笑容就堆了出来:“夫人家千金花容月貌,秀外慧中,何侍郎府上有意与府上姑娘结两姓之好,还望夫人应准。”
两家本就有意,贾敏对这媒婆又有好感,应得也痛快:“何侍郎夫人错爱了。小女年纪还小,总有不懂事的地方,将来还赖何侍郎夫人多教导她。”
如此便算说定,贾敏与媒婆定好什么日子纳采,赏下上等红封,就一个人坐在花厅发呆。黛玉下了学,回正房没见到贾敏,问了看屋子的春风才知道,贾敏在花厅见客。因贾敏没让人去学里叫她,想来是不用她见的,便自坐在哪里等母亲。
不想春风看着她抿嘴笑,夏阳看着她抿嘴笑,就连给她送吃食上来的林旺家的,看着她也抿着嘴笑。几个人一起看着自己笑,饶是黛玉一向淡然,也有些知觉,只问林旺家的:“嬷嬷遇到了什么好事,竟笑了这一晌。”
林旺家的还是笑:“是奴婢的好事,更是姑娘的好事。不过这事儿奴婢不好说得,姑娘还是等太太回来吧。”
黛玉隐隐觉出点儿什么,在正房里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