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两眼放光。
薛沛看着好笑,有意逗他:“今年比去年能多收七百两的银子,你觉得该怎么花用好?”
薛蟠好象上有打算:“父亲由着我花用吗?”说完一人期盼的看着薛沛,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
薛沛已经开始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棍子这类的东西,等一会儿薛蟠说出的用途不合心意,就给他两下子。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你说。”
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薛蟠,就大声说出自己的打算:“今年二叔中了秀才,等着明年我也想下场试试,万一也中了,那就又可以免八十亩地的税。所以这几百两银子,咱们不如再添些地,这样年年的出息都买成地,把这一片的地都买下来……”
光是想想自己家土地连陌的情景,薛蟠已经手舞足蹈了。
薛沛直直盯着薛蟠,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自豪感:看吧,自己决定到庄子里来住着,还坚持不懈的向薛蟠哭穷,效果多么明显。眼前这个顾自做梦的半大小子,原著里把家业都败光了,现在有了银子第一件事不是想着吃用花费,而是要添置产业。
我可真是一个教育天才。
薛沛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看着薛蟠还在那儿兴奋,自己的眼里也放出光来。薛蟠从自己的兴奋之中回过神来,发现父亲没有回答自己,看自己的眼神还很怪异,以为自己想错了,渐渐的站好,不敢再出声了。
“怎么不说了?”薛沛见薛蟠不说话了,好心的问了一句,想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后继计划没有。
他自觉慈爱的声音听在薛蟠的耳里,怪异之感更甚,低着头嗫嚅道:“我想差了,这银子父亲说怎么用就怎么用吧。不管是给妹妹裁衣裳还是给母亲打首饰都使得。”自己刚才光想着怎么买地给日后多些出息,把母亲跟妹妹都忘了,难怪父亲不高兴。
每年在金陵的时候,府里租子入库,帐目收拢的时候,父亲都会给母亲和妹妹添置些衣裳首饰
之类,自己刚才却一点儿也没想起来,难怪父亲生气了。
薛沛听到薛蟠突然提要给薛姨妈和宝钗裁衣裳打首饰,还惊讶了一下,要过一会儿才想明白,这孩子是误会自己,以为自己怪他心里没有母亲和妹妹了。
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没有生气,薛沛上前拍了拍薛蟠的肩膀:“你长大了,懂得为家里日后的生计着想,我心里很高兴。就是你母亲与妹妹,日后穿用的时候有的是,倒是你想出的这个法子,可以让她们日后可以穿用的更好。哪怕她们今年没有新衣裳、首饰,也会高兴的。”
听他这么一说,薛蟠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真的?父亲也觉得我这个法子可行?”
薛沛点了点头,还陪上一个老父亲欣慰的笑容:“真的,难为你小小的人就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不如我拿四百两银子给你,你去添置田地如何?”
听到父亲真的要把银子交给自己去买地,薛蟠又有些忐忑起来:“父亲,我,我不知道该去哪儿买。”说完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兴奋,完全是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
“不怕。”薛沛觉得薛蟠有这个心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向他道:“我让薛成陪着你去,你不可使主子的性子,遇事要跟薛成多学着些,明白吗?”
薛蟠用力点头,都不用薛沛叫人,自己就跑出去找薛成了。一直听着他们父子对话的甄士隐,佩服的看着薛沛道:“薛兄如此教子,何愁将来不享儿孙福。”
薛沛微微一笑:“也是甄兄这位好先生时时教导他。原来这孩子在金陵学了一身的骄奢之气,我也是怕他在金陵惹麻烦或是让人引坏了,才搬到庄子来住。这里进城不易,他就是想骄奢也没花银子的地方不是。”
甄士隐听了叹道:“孟母三迁,不过如此。薛兄是个有大决断之人。”
薛沛不欲与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笑问道:“今年甄兄还是在这里过年吧,来回折腾着嫂夫人怕是身子受不住。”
甄士隐早有些意——他们在姑苏本就是隐居,也没有什么亲族,便是岳家也不甚亲近,只想着怎么跟他打秋风。到了庄子上后,离那些人远些倒省了好些口舌。
听他同意留在庄子上过年
,薛沛心下一喜,要是他没算错的话,今年正是原著里英莲走失,甄家房子被葫芦庙炸供过火烧了的时候。若是在跟前自然要担惊受怕,不如一并迁过来的好。
因商于甄士隐道:“其实甄兄不妨把姑苏的宅子卖了,在金陵城内或是就近置下产业。并不是我痛惜人力不愿意替甄兄打理,是想着那里并不是甄兄的家乡,也没有照应。还不如一并搬来,将来甄兄宦海倦游,咱们还可一处把酒言欢。”
甄士隐被他说的心动,回家后跟封氏商量后,封氏也觉得在这里并无什么不便,又有小封氏做伴,女儿也有宝钗一起读书玩乐,竟比在姑苏时还快意些。
如此甄士隐趁着薛蟠跟着薛成四处看地,亲自回了姑苏一趟,田亩捡出息好的留下一百来亩的庄子外,别的与宅子一起卖个干净。
他回来时也带回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姑苏林家的巡盐御史林如海,终于有后了,虽然只是一个女儿,可是林如海还是给族里添了祭田。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