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孙子,姜老太太两眼发黑,她再恨再嫌,许静安也是她的亲孙子,姜老太太哪能不爱呢?可要是有个万一,“静昭,你看你大哥有没有……”
薛琰拍拍姜老太太的胳膊安抚她的情绪,“这个病真得上了,三四周就开始发作了,我看许三友的情景,怕是时候不短了,大哥应该没什么事。”
“那就好,那就好,明天,不,就现在,把你大哥叫过来,你给他也看看,真没事我才能放心啊!”
姜老太太心都要操碎了,“这是做什么孽啊,我就不该信你大哥的话,送他去京都念书!”
这事怎么能怪姜老太太?“奶奶您不能这么想,去京都的人多了,再说许三友的事,大哥未必知道,还有,他一月才多少月钱?经得起吃喝嫖?未必就没有从大哥那边挖的呢,这个您可得查清楚了,您一片善心,再不能喂给刁奴了!”
“你说的没错儿,”姜老太太一边吩咐人去叫许静安,一边冲李妈妈道,“许三友那边别给他送饭,叫他饿上几顿好好想想自己都做过什么?!”
……
许静安被人带到正院儿,一路上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虽然他已经拿女人把许三友给收买了,但姜老太太有多精明他也是心里有数,这万一叫她问出什么来……
“奶奶,”
看着一身西装的孙子,姜老太太心里发疼,眼眶不由红了,她一指屋檐下的凳子,“你坐下,静昭,”
薛琰再次戴好口罩跟手套,走到许静安跟前,“把上衣脱了。”
“啊,静昭,你这是干什么?对了,刚才你是不是跟乐棠说什么了?”
他侧身看着许静昭,“你是不是又打扮成这样吓他了?我跟你说,他可是顾家三少爷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被整个顾家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比千金小姐还养的娇呢,你可不要吓着他了。”
刚才他看见顾乐棠跑回去一头就扎到屋里死活不肯出来了,那脸红的都不能看了,肯定是叫薛琰吓着了,“我跟你说,我可是在帮你呢,别说咱们洛平这种小地方了,就是整个京都,比他好的夫婿都难寻!”
“你闭嘴吧,”薛琰一把扯开许静安的衬衣领子,狠狠在他淋巴结位置摁了几下,“快把上衣脱了我看下,别说奶奶发话。”
“来,张嘴,”
许静安偷看了姜老太太一眼,见她黑着脸一声不吭的瞪着自己,心里先怯了,也不敢再跟薛琰掰扯,懵懵懂懂地照着薛琰的吩咐把衬衫脱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薛琰仔细的帮许静安查完,冲姜老太太点点头,“应该没什么事的。”
“阿弥陀佛,”从不信鬼神的姜老太太双手合什念了句经,冲到许静安身边照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通好打,“我打死你个小孽障!”
许三友在京都做下那等事,姜老太太不相信许静安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姜老太太虽然为人严厉些,生气的时候说话也不好听,但从来不动手的,这么暴起打人还是头一回,许静安被姜老太太的样子吓的连躲都不敢躲了,“奶奶,奶奶您轻点,静昭,到底出什么事啦?!”
“哎哟!”
薛琰等姜老太太的气出的差不多了,才过来扶姜老太太坐下,“大哥你也别生气,奶奶也是叫许三友给气狠了,这会儿已经叫人把他关后头黑屋里去了,连他的家人,也叫人去喊了,大哥,奶奶全都知道了,她把你叫过来,你可不能说瞎话骗她。”
什么?许三友被关起来了?还累及家人?奶奶全都知道了?
许静安也顾不得疼了,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奶奶,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姜老太太被许静安的突然一跪吓了一跳,“不敢了?你还有不敢的时候?”
她拍了拍桌上的账本,“你给我老实交代。”
自己奶奶,强!
许静安说来说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罪状,不过就是怕人家觉得他是小地方来的看轻他,所以就格外的显摆,请客必要在大饭店,时不时的还要请人出去游玩,穿戴必须是洋装,还得是定制的,薛琰的目光落在他腕上的那只表上,呵呵,江诗丹顿,这东西要是留到她那个时代,能抵套房了吧?
姜老太太已经气的浑身哆嗦了,她“啪”的一拍红木八仙桌,“就这么着,你一年花出去了几万大洋?!”
“你哄憨子呢!?”
几万?
薛琰也被吓了一跳,脑子里迅速算着能抵现在多少钱。
许静安也被吓了一跳,他膝行几步,“奶奶您不知道,京都居大不易啊,而且我为了省租公寓的钱,就叫许三友帮着寻了间小公馆,想着自己住自己在家里吃,还能节省些。”
小公馆?薛琰脱口而出,“那不是比公寓更贵?”当她啥也不懂呢?
这死丫头,不但不帮他说话,还处处拆台,“虽然住上比公寓贵一些,但地方更大,也舒服些,因为是要长住,我一次交够了一年的租金,又添了家具,所以今年的开销才会大了许多,以后再不会有额外的支出了,”
见姜老太太不吭声,许静安以为她听进去了,“奶奶,我也是有苦衷的,现在京都时兴办酒会,开沙龙派对,人家请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