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又忙着回来,才瘦了,”薛琰忙帮着钱伯说话,她瘦是因为在汴城太忙,吃的多也胖不起来,“我回来好吃好睡几天,就能胖回来了。”
姜老太太看孙女气色挺好,而且老钱两口子跟着薛琰一年多了,她对他们挺满意的,“那叫你娘这些天好好给你补补,”
她转头交待盯着女儿不错眼儿看的郭太太,“行啦,瞧你娘都快哭出来了,快去给你娘见个礼,想吃什么,跟你娘说。”
看到长高了但小脸比走时尖了许多的女儿,郭太太只差没落下泪来,“静昭受苦了。”
姜老太太这会儿才有功夫问顾乐棠,“顾公子这是在哪儿遇到我家静昭的?”这孩子可真够执着的,夏天不走,冬天又来了。
顾乐棠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去看薛琰,他不知道薛琰会不会告诉姜老太太,她从郑原回来的事。
薛琰一笑,“我从汴城回来的时候先拐到郑原了一趟,结果恰巧遇到顾公子了,他就跟我一道儿回来了。”
如果马维铮不死心,真的请了马夫人来提亲,而自己奶奶跟母亲完全蒙在鼓里,那就陷入被动了,“我去汴城是有事,一会儿闲了再跟奶奶说。”
姜老太太点点头,不再追问,而是转头问顾乐棠来平南的目的,还有家里老人的身体。
等姜老太太问到孙子许静安的近况时,顾乐棠就尴尬了,从回到京都,他就没有再见过许静安了。
他一回到京都就被爷爷关起来了,等出来之后,也去许静安的小公馆找他,想问问薛琰的情况。
“我去了才知道,静安兄已经不在那儿住了,说是八月份就退了房,”顾乐棠一脸的为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老太太。
这两天一直乱乱的,薛琰就没有想起来许静安,“把你知道的跟我奶奶说吧,我伯娘跟嫂子都去京都了,应该没什么大事的。”
顾乐棠去找许静安,结果却发现小公馆换了主人,一打听才知道八月里头的许太太就退了房了,后来又打听到,许静安回去之后,也找房东闹了一场,走后房东就再不知道许静安的下落了。
姜老太太又不傻,八月许静安还在洛平忙成亲呢,那边的“许太太”就退了房?敢情是跑了吧?
“哼,算了,破财消灾,静安受了教训,能好好在京都跟云俏过日子也算是钱赔的不亏,”马上在过年了,姜老太太也不想给自己添堵,“那边的管事每月都给我拍电报呢,说是都挺好的。”
好吧,原来不是许静安转了性子卖了碧琼,而是碧琼跑了,许静安落了个人财两空,薛琰撇撇嘴,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往好处想了,有徐氏跟厉害的徐云俏看着,起码许静安不会玩的太出圈儿!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有小厮过来请了顾乐棠去他曾经住的松竹轩,薛琰则留在正院儿陪姜老太太说话,她直接把自己跟马维铮在汴城相遇的事情说了,也告诉姜老太太,自己跟马维铮曾经的关系。
姜老太太还没吭声,郭太太在一旁已经哭出声来了,“我可怜的女儿,娘,您可得给咱们静昭做主,姓马的是欺负咱们许家没人啊!我们静昭才多大?”
她说着一把把薛琰拉到身边,上下摩挲,“你有没有吃亏?都怨娘,想着你小,外头的事都没跟你说过。”
我就算是吃亏,这会儿也看不出来好么,薛琰搂住已经哭的快背过气去的郭太太,“娘,您别担心,我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再说咱们两家关系在呢,马维铮要真是那种不讲理的兵痞流氓,我也不能这么安然的回来不是?”
姜老太太一直在观察孙女,见她言笑自如,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忍不住叹口气,“是我疏忽了,老想着你还是个孩子,却忘了你不管长到多大,在我跟你娘眼里都是孩子,可在外头人眼里却不是,”
她冷笑一声,“我说呢,怎么洛平的西北军忽然拉了一车枪给咱们送来,还留了两个老兵,说是帮着咱们训练保安队,”原来是主意打到自己孙女身上了。
她可不像孙女还是个小姑娘,脑子里先想的是情情爱爱的,如今许家孙子靠不住,自己明显又更喜欢孙女,如果马维铮收了自己孙女,许家还不落到马维铮手里了?
“那孩子先头我看着挺好的,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明明自己有未婚妻,还敢骗你,”姜老太太越想越气,一拍身边的红木桌子,“静昭你做的对,咱们许家再上不得台面儿,也没有把闺女给人做小的,大不了奶奶把你留在家里养一辈子!”
郭太太在一旁不住点头,“对,静昭你可警醒些,咱们许家没有给人做小的,郭家更没有,娘宁愿把你留在家里当姑子,也不会把你给人做小的,不管马家再显赫,也不行!”
薛琰忙起身安抚姜老太太跟郭太太,“我知道的,我也是这么想,咱们家里不缺吃不缺喝的,我干嘛去忍辱受气?所以一看见那个秋小姐,我立马就回来了,也跟他说清楚了,”
她又把秋雅颂有病的事大概说了,“马维铮说送秋小姐回京都的时候会跟秋家退婚,然后再到咱们家来提亲……”
“呸,真是报应,”郭太太已经啐了出来,“不行,娘,我不同意,这都什么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