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求医,而不是一推二五六,直接撇干净跟自己的关系,不顾三姨太的生死。
“那我也不再拦你了,但你该带的人得带够了,咱们防人之心不可无,”姜老太太知道孙女主意正,而且她已经答应人家了,就不能失信于人,“咱可说好了,治好病,以后再不跟这些人来往了,晦气死了!”
“知道啦,您放心,就算是我想跟他们来往,恐怕那两个也恨不得再不见我,”姜老太太答应了,薛琰就没有什么顾虑的了,“奶奶,这事儿就咱俩知道就行啦,我娘哪儿还是瞒着吧,明天就说我替您去铺子里了。”
“还有,一会儿我得往他给我准备的院子里去一趟,把治病的东西先带过去一些,不然明天往那边搬太乍眼了,”如果要给三姨太做清宫术,那需要的东西就多了,如果不事前做“准备”,明天让李少谦看到一间完备的妇科诊室,肯定会生疑的,她得做出精心“准备”的样子来。
看来动静还不小啊,“行啊,你去吧,自己拿不了,就叫钱伯他们帮个忙,也没见你回来带多少东西,怎么连看病的东西都带着呢。”
自家这个老太太可真够敏锐的,“奶奶您是不知道,我回来的箱子里,带的全是这些东西,衣服啥的没几件,反正家里都有,倒是这些器械,可是宝贝,我舍不得留在汴城。”
……
第二天薛琰起了个大早,带着钱伯跟青杏去了李少谦的院子,她叫钱伯替她看好门窗,自己在屋子里把产检床,B超机还有器械台这些大件给移了出来,在屏风后头都整理好了,刚穿好隔离衣,打开门等着李少谦跟三姨太的到来。
三姨太原本是不想李少谦去找薛琰的,她不相信一个黄毛丫头会治病,何况她对薛琰有着本能的反感。
但自己的身体也确实是有些抗不住了,先不说这样淋漓不止的出血,让她无法服侍李老板,好不容易被她压下去的二姨太又抖了起来,还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得了女人病,成天骂她晦气不说,还在丈夫跟前诋毁她,说像她这样的得送到乡下庄子里避一避,留在家里过年,万一坏了家里的风水,就万死莫辞了。
乡下庄子是人呆的地方?三姨太娇生惯养的哪能受得住?而且她要是真的去了,怕是想回来就难了。
但她这个毛病在床第间根本无法骗丈夫,她也不敢骗,没办法才半推半就的跟着李少谦来见薛琰,反正说好话求人的事有李少谦冲在前头,她就等着薛琰给她治病就好了。
“少谦,”三姨太一进院子,就看到坐在廊下的钱伯跟守在门外的小丫鬟,“她这是干什么?”
李少谦也不完全傻,这是关乎他们两人性命的事,能不长点心吗?他也在外头留了心腹,知道昨天晚上薛琰带着人往院子里抬东西的事,“这是许小姐身边的两个下人,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家里也不可能让她单身出门不是?”
李少谦握住三姨太的手,“明惠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少谦,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那个许小姐我却不敢完全放心啊,我死了无所谓,可你有一点点闪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三姨太回握李少谦的手,李少谦是她在李家绝望的生活中唯一的希望,他爱她,从来没有轻视过她,甚至还想过跟她私奔,三姨太时常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些遇到李少谦,如果那样的话,她照样可以嫁到李家来,但却是李家的大少奶奶。
钱伯看了一眼戴着帽子缚着面纱的女人,“李少爷,我家小姐在屋里等您呢,快请进吧。”
李少谦冲钱伯点点头,握着三姨太的手,“没事的,许小姐的医术极为高明的,你别怕。”
三姨太一进屋,看到坐在一张书桌后的薛琰,愣了一下,如果不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骗不了人,她都不敢认桌后坐的戴着白帽子,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是许家小姐。
“许小姐好,”三姨太撇撇嘴,不管这丫头本事如何,这身打扮倒是跟郑原洋人开的医院里的大夫挺像的。
薛琰抬头看了三姨太一眼,“我行医的时候喜欢人家叫我薛大夫,你记着你的病是薛大夫给你治好的就行了。”
我连薛大夫都不想记,只要病好了,我会彻底忘了曾经有过孩子堕过胎的事,三姨太微微一笑,“您放心,毕竟给人收生堕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们能体谅薛大夫的苦心。”
嘿,嘴还挺硬,薛琰抬头看着三姨太,“李三姨太你错了,工作不分贵贱,尤其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更是最值得尊重的职业,妇产科就更是,毕竟每个生命都是从她们手里诞生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您如果不信,可以出去随便告诉任何一个人。”
“当然,也顺便告诉跟人家解释一下,是怎么知道许家大小姐替人收生堕胎的,”薛琰一脸讥诮的合上手中的钢笔,转头看着李少谦,“李公子,不如你们另请高明?”
李少谦已经满脸通红了,“许小姐,不,薛大夫,明惠不是那个意思,她是不知道您在汴城的时候行医用的都是薛大夫的名号,她其实也没有恶意的,是考虑到你毕竟还是位没出阁的姑娘……”
“啪,”薛琰把笔扔到桌上,“呃,还是为我考虑呢,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