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顾乐棠就会开着他那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车,带着她们三个,到处跑着吃汴城小吃去。
不得不说,汴城是整个平南最爱吃也最会吃的地方了,薛琰在汴城半年多了,每天忙忙碌碌的,许多地方真的还是托了顾乐棠的福,才算是走到了。
这天顾乐棠又跟存仁堂的伙计打听到,汴城下头的咸平县里有一种高炉烧儿饼很好吃,就直接跑到福音堂医院找薛琰她们来了。
跑到咸平吃烧饼?娄可怡讶然的看着顾乐棠,“我家就是咸平的啊!离汴城也四十多里地呢,就为了个烧饼?其实芝麻盖儿烧饼街上也有的卖啊,我们咸平人开的烧饼铺子,我知道在哪儿?”
顾乐棠没想到娄可怡居然就是咸平的,“那不正好,你可以当我们尝尝你们当地的风味,既然高炉烧饼是你们咸平的,肯定是你们本地的最好吃了。”
“咱们开车去,吃完了连夜赶回来也行,不想回来,在当地住上一夜,明天一大早回来也可以,反正你们明天过礼拜天,又不用上课,就当是一起出去踏青了,娄小姐,你还可以回家看看父母,”
顾乐棠在汴城这几天,每天看着薛琰上完课就跑到福音堂医院里来,而这座小小的教会医院,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病人,薛琰每天在这里都要呆上三四个小时才能回学校,太辛苦了,顾乐棠希望她能暂时把医院病患丢到脑后,出去走一走。
回家看看?还坐着顾乐棠那辆大黑汽车?娄可怡有些心动,“静昭,你去不去?我家就是开饭馆的,我爹做的芥菜肉可好吃了,你要不是尝尝?”
她把薛琰拉到一边,“咱们不是商量着等毕业了都去京都上大学嘛,我过年的时候跟我爹娘说了,他们嫌远有些不乐意,你们跟我回去一趟呗,叫他们看看你们也要去京都的,没准儿就能同意了……”
“那好吧,反正今天也没多少事,春暖花开的,咱们托顾公子的福,出去玩了趟?”薛琰转身去洗手换衣服,她不能算个吃货,什么高炉烧饼,芥菜肉对她的吸引,远没有让娄可怡去京都上大学的吸引大。
……
“可怡,你们家的饭馆开的可真大啊,”顾乐棠的车在娄氏酒楼跟前停下,方丽珠已经惊叹出声了,娄可怡说她家开饭馆儿的,方丽珠本能的以为是那种小饭店食铺之类的,没想到娄家居然是座两层高的大酒楼。
“我们咸平是往汴城跟郑原的必经之道,自古不管是行商还是学子往西走,都会在咸平住宿打尖儿,渐渐的咸平也繁华起来,别看只是个县,外号小郑原呢!”说起自己的家乡,娄可怡有些得意,“我们家的酒楼打祖爷爷辈儿就有了,这间是我爹我娘管着,我大哥二哥掌勺,你们来的时候,城门那间,也是我家的,我三哥四哥掌勺儿!”
能送女儿上女子师范的人家,再穷也有限,而且娄可怡说起去京都,从来没提过金钱上的为难,她平时的花销并不比自己跟方丽珠少,而且还悄悄的资助京都的何书弘,这家里,怎么可能只是间小饭馆儿?
娄可怡都没有领人进酒楼呢,她娘丁氏已经跑了出来,“可怡?你咋回来了?”
她一眼看见从车上下来的薛琰跟方丽珠,也顾不得再问娄可怡了,一把一个搂住她们,“许小姐方小姐?哎哟,快进来快进来,过年的时候我还跟可怡说呢,咱们咸平离汴城这么近,真该把你们请到家里坐坐才对,这闺女啊,傻乎乎的,没一点儿眼力劲儿。”
她怀里搂着薛琰跟方丽珠,脖子兀自冲着顾乐棠的方向,“这位少爷长的跟画上的金童一般的少爷,也是你同学?”
“啊?伯母,他叫顾乐棠,是我的一位朋友,从京都来的,听说咱们咸平的烧饼好吃,非要来尝尝不可,”薛琰回头看着顾乐棠,给丁太太介绍,顺便从她的怀抱里脱身。
“伯母您好,叫我乐棠就行了,”顾乐棠冲丁太太使出招牌笑容,“娄小姐刚才跟我们说,你们娄氏酒楼开了上百年了,伯父的拿手菜也是声名远播。”
“哎哟,不愧是京都来的公子,真会说话,”原来是薛琰的“朋友”,丁太太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想吃烧饼容易,我叫伙计去给你们买,老娄!”
丁太太冲着柜台里喝茶的娄老板喊了一嗓子,“闺女回来了,带着同学来的!”
丁太太带着四个洋学生,还个顶个的漂亮斯文,酒楼里的食客都看了过来,有相熟的更是大声跟丁太太打着招呼,“是可怡回来了?你们可怡可真是出息了啊!”
那是,娄家几代都是厨子,出个洋学生容易嘛?丁太太得意的把薛琰她们往二楼雅间里领,“走走走,咱们去二楼坐坐,二楼雅间对着后头的桃花涧呢,桃花涧旁是一片桃园,这会儿花开的正旺,景致好的很,还清幽!”
她探身叫着正要跟上来的娄老板,“你快去给孩子炒菜,人家京都来的公子,可就是听说你的手艺好,特地过来的,快去好好露两手儿去,不能叫咱闺丢人!”
京都来的要尝自己的手艺,娄老板也不上楼了,卷起袖子就去拿围裙,“放心,不管是哪儿来的,吃了我老娄的炒菜,都只有夸的!”
……
娄老板的手艺果然没有叫薛琰她们失望,连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