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进出诊箱,“行了,出诊一块,麻烦结账。”
“一,一块?你啥也没看就叫我掏一块?”老鸨子又被噎了一下,“你来坑人呢?”
“第一,是你们请我来的,不是我自己来的,第二,谁说我没看?我听了心音,量了血压,也得出了结论,怎么说我没看呢?只不过她的病我看不好罢了,当然,我要是能看好,也不会只收你一块钱了。”
“那你看好,收多少钱?”
明香可是暖香楼的摇钱树,她要是倒了,老鸨子去哪儿再弄个头牌回来?“你开个价儿?”
“唉,开了也没用啊,我是真看不好,”薛琰走到明香身边,在她头上划了一下,“瞧见没?如果想治她的病,得把头给打开了,把里头的瘤子给割了,我要是会,就不呆在汴城这小地方了,早去京都挣大钱去了。”
“头打开?里头长了瘤子?那是啥?”老鸨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清楚!”
“说了你也不懂,快结账,我好走,我一个好好的大夫,在这儿久留不好,万一叫人看见,我还给人接生不?”
薛琰不耐烦的提着出诊箱往外走,“她不用管,一会儿自己就醒了,不过你们把人看好了,万一出去晕在哪儿,就麻烦了。”
这病没治好,还给她说了这么个结果,老鸨子哪儿肯再给薛琰掏钱?“不行,我不掏,你啥病也没看好,凭啥问我要钱?不给,来人,把这个骗子给我撵走!”
……
顾乐棠一收到薛琰送的消息,立马就开车往暖香楼来了,正看见几个大汉围着薛琰呢,“这是干什么呢?你们敢动她一下试试?”
“哟,是顾公子啊,您怎么这时候来了?”明香还在里头晕着呢,老鸨子为难的堆着笑脸,“我们暖香楼的牌子还没有挂出去呢!”
“怎么回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顾乐棠没理老鸨子,直接过去把薛琰拉到身边。
薛琰冷笑一声,走到暖香楼外头,扬声道,“这里的妈妈请我过来给明香姑娘看病,结果呢,她得的是绝症,我看不好,刚才好话说尽把我请过来,现在呢,翻脸无情要把我撵出去,连出诊费都不舍得出,我看啊,”
她抬头看着暖香楼,“遇到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明香姑娘将来恐怕也就是一领破席的命啊!”
“你说什么?明香得了绝症?不可能?”
顾乐棠声音比薛琰更大,“你胡说!这几天我天天来,她不是好好的嘛?”
“好不好的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薛琰看看时间,“这会儿应该快醒了,不过么,以后她晕倒的次数会更多,这次你碰不上,以后总能碰上的,”
薛琰话没说完,顾乐棠已经冲进暖香楼了,看着他急匆匆的身影,薛琰差点儿没笑场,这人戏还挺足。
“薛大夫,薛大夫,”薛琰人都没走到巷子口,就被几个看热闹的姑娘给围住了,“您刚才说的是真的?明香快不行了?”
“也不能这么说,反正她的病不好治,”薛琰摆出一副被暖香楼老鸨子气着的表情,也不再给她们保密了,“行不行的,你们等着看吧,唉,头牌又怎么样?人强命不强啊!”
这些楼里的姑娘几乎都用过薛琰开出来的洗剂,也听说过她在汴城的所做所为,这可是能教西北军的军医,又开了产科学校的洋大夫,她说的话能假吗?
已经有人开始抹眼泪了,“薛大夫,明香姑娘真的没法儿治?我跟您说,她可是暖香楼的摇钱树,只要您能治好她的病,您要多少钱,暖香楼都肯给的!”
“就是,您看见她们那个小楼了没?就是明香挂牌接客之后才盖起来的,用的全是明香的皮肉钱!您别跟他们客气,只管开价!”
薛琰回头看着整条巷子里最漂亮的小楼,“我也想挣啊,可惜她的病,真的不是治的好的,我只是个大夫,大夫医得了病,医不了命啊!”
几个人正说话呢,就见顾乐棠从楼里走了出来,冲自己的跟班儿大声道,“你回去,把存仁堂所有的大夫都给我叫到暖香楼来,还有,去打听一下,汴城最出名的大夫是哪个,也请来!”
跟班儿无奈的看着巷口的薛琰,“如今汴城最出名的大夫,就是薛大夫了!”
“不跟你们聊了,我得赶紧走了,一会儿你们这儿要营业了,我在这儿不好,而且我真的治不了明香,叫别的大夫来试试吧,”薛琰说完冲那几位姑娘挥挥手,加快步子就跑了。
……
“哎呀,可累死我了,”第二天一大早,顾乐棠就跑到女师的操场上堵薛琰来了,“你知道我昨天几点才脱的身?”
薛琰正晨跑呢,看到顾乐棠的黑眼圈儿,“几点?老鸨子要干嘛?”
顾乐棠撇撇嘴,“我把汴城所有的大夫去聚齐了,谁也诊不了明香的病,然后我又把你说的话跟他们讲了,”
他一摊手,“大家都说兴许就是这个缘故,还说,世上最难治的就是脑子里的病了。”
那是,隔皮断肉已经很难了,何况还隔着头颅骨?能查出来才见鬼了呢,只要他们查不出明香昏迷的原因,就没人敢站出来说明香脑袋里没毛病,“这下好了,估计用不了两天,全汴城都知道明香姑娘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