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妞婆婆看完三妞出来,“怎么样?你媳妇如何?”
三妞婆婆激动的抹着眼泪,“好得很,都跟我说话呢,”
她在自己肚子上指了指,“就在这儿割的,不过包着呢,看不见!”
看来是真割了,“疼不疼?”
薛琰说过了,手术前会“麻醉”,但没几个人相信在肚子上割个口子把孩子拿出来,还能不疼?
三妞婆婆摇摇头,“说是不疼,不过薛大夫说了,麻药劲儿过了就会疼的。”
那就对了,这把肚子上开了一条口子,能不疼嘛?大家听到三妞婆婆这么说,才觉得真的是信了刚才那一个时辰里,薛琰真的是把一个女人的肚子剖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孩子。
“孩子再叫我们看看?”
……
妇产科学校里打开肚子生了个孩子的事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汴城,对着每天都会蜂拥而来的百姓,薛琰也是一头汗,没办法,她干脆在福音堂医院跟产科学校门前都张贴了告示,详细的跟大家阐明了为什么要做剖腹手术,剖腹术的危险性,跟目前汴城大夫的水平,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这第一例手术的成功,引得有些胆大之人效仿。
薛琰自问,如果没有空间小楼的存在,没有奶奶留下的妇科器械,她是绝不敢拿产妇的生命去冒险的。
等她看到抱着相机冲着自己的记者时,薛琰直接一个头两个大了,“别别别,我不接受采访,更不会在平南推广剖宫产术,你们还是回去吧。”
两个记者已经先行采访了三妞一家,见过了已经出院的三妞,跟长的胖嘟嘟,健康可爱的孩子,现在只剩下薛琰这个三妞一家口里的神医了。
而且他们也是做足了功课的,知道薛琰不但在汴城开了妇产科学校,甚至在这之前,她还替西北军办过军医学校,而且再往深里挖,这们“薛大夫”,竟然是西北军少帅的爱宠?
这下子两个记者就更有兴趣了,他们进不去汴城女师,干脆就抱着相机守在福音堂医院门口,一直到薛琰出现为止!
“薛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打听了,您是汴城女师的学生,那许多道理就不用我跟您多说了,”因为知道薛琰最“隐秘”的身份,两个记者说话还算客气,“你的剖腹产术如果推广开来,能救多少产妇?这个数字恐怕连您自己都猜不到吧?”
薛琰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一指福音堂医院门口的告示,“为什么不推广剖腹产术,我上头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还不理解,你们也可以采访一下圣约翰医院的外国大夫,技术水平达不到的情况贸然为人开腹,那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男记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才不相信呢,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能做到的事,别人就做不到了?不就是女人生孩子嘛,“所以我们才想让您借助我们的平南时报,来详细介绍一下您的这项技术,这样不就可以更好的为产妇们服务?”
他可是从那些在福音堂医院看过病的患者们口里,听说薛琰最爱讲的就是“为病人服务”了,一个堂堂的大夫为人服务?
小姑娘年纪不大,就是沽名钓誉之徒了,不过也正好,他就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彻底成名,他举起相机冲着薛琰“咔嚓咔嚓”就是几下,老式镁光灯“扑扑”的声音把薛琰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我同意你拍照了?你是哪儿的记者?证件呢?”
“我是平南时报的,你有什么资格,哎哎,你干什么?”
男记者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相机已经被薛琰给抢了过来,“你干什么?会曝光的,哎……”
薛琰从相机里拉出胶管,“我当然知道会曝光,不然我还不抢呢,”
她冷笑一声,“别在我这儿摆无冕之王的架子,你不经本人允许就拍照,我当然有权删了你这些东西!”
上辈子薛琰没少跟记者打交道,对这种没有充分了解,就先入为主心怀他念的记者,她一向没有好脸色,她把相机还给男记者,“行了,你们走吧,我不接受采访。”
戴眼镜的女记者没想到她头次跟着老师出来就遇到这样的事,“薛大夫,不,应该称呼您为许小姐才更合适些,我们特地从郑原过来,也是本着一颗为民之心,如今国事艰难,百姓贫苦,你这种技术可以救活多少母亲?”
国事艰难,百姓贫苦,还跟她谈上大道理了,“不管你们是来采访薛大夫,还是采访许小姐,我都不接受,”
薛琰的好心情全叫这两个愣头青给弄坏了,“你们真要有报国之心,就去做些真正的国事艰难百姓贫苦的调查采访,而不是对这些你们一知半解的医疗技术按自己的意愿随意评价。”
薛琰转身就往医院里走,如果他们是真的有心,自然会看到门口贴的告示,会对告示里的说明提出疑问,而不是张嘴闭嘴的推广,扬名,甚至在她不配合的时候翻出她的私事要挟。
有跟这些人拌嘴的功夫,她不如多做几个产检来的实在。
“你们这些特权阶层,从来不考虑民生疾苦,端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从来不肯真正的为百姓做一点儿事,剖腹产术明明可以造福于民,你却敝帚自珍,当成给自己添光加彩的工具,许静昭,同为女人,但我以你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