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那些龃龉,胡慧仪冷笑一声,马维铮口口声声说没有野心,可他的野心早就被自己的未婚妻摆到太阳底下了。
见胡慧仪只笑不说话,胡朝闻忍不住把自己听来的消息跟胡慧仪细说,不是他多话,是薛琰的作法太过匪夷所思了,“姑妈,这次她办的可不是一般的善堂,她对外宣称那个青霉素,能治花柳!”
“嗯?”胡慧仪又看不懂薛琰了,“所以呢?”一个小小的顾氏药厂,生产的青霉素都不够几大集团军抢的,结果她要拿出来治花柳?“沈平湖真的这么说?”
胡朝闻也是理解无能,反复跟沈平湖求证了,“是,听平湖说,许静昭说她在汴城的时候,就尝试给几个风尘女治过花柳,疗效很好,只是当时她自己手工提纯的药物有限的很,才没有大力推广,”
“所以现在药多了,她要给妓子治病?”胡慧仪冷笑一声,“她这是恶心谁呢?叫堂堂华夏军人们跟妓子们享受一样的待遇?”
胡朝闻嗐了一声,“可不是嘛,不想卖药给咱们,就想出这个办法恶心人,也太下作了些,姑妈,您可是华夏第一夫人,你得公开表个态,坚决反对这样的事才行,那些女人肮脏下贱,根本不配用青霉素这样的药!”
胡慧仪白了胡朝闻一眼,自己这个侄子还是太嫩啊,肮脏下贱?可那也是女人啊,而且这些人多是来自最贫困的家庭苦命女人,自己堂堂华夏国母,如果在公开场合说出歧视她们的话,会遭来怎样的抨击?只怕薛琰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你去跟慈济医院打声招呼,不许她在慈济医院接待那样的病人就行了,毕竟能到慈济医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胡慧仪轻声一笑,想博美名,也得她成全才行啊!
胡朝闻尴尬的说道,“并没有在慈济医院,是存仁堂在北城的分号里,”沈平湖跟他说了这个消息,胡朝闻立马就叫人去打听了,结果发现薛琰迅速的很,专门给妓/女治病的善堂已经开起来了,“但她也有规矩,如果是已经赎身,并且保证以后再不操皮肉生意的女人,就可以得到免费的治疗,如果还有继续干这行,就会收取巨额的诊疗费。”
薛琰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肯出巨额诊疗费的,肯定就是那些“红小姐”了,这样的人宰起来也没有心理压力,而那些最下层的妓女,妓院肯定不会管她们,但薛琰也不会免费给她们治好之后,让她们再次沦为妓院的赚钱工具。
所以,先拿到卖身契,然后再说治疗,甚至治好之后,薛琰都会让让把她们从京都送到洛平农庄去,这些人有手有脚,得学会自食其力。
“看来这小丫头是动真格的了,”胡慧仪眸光微闪,“你跟沈平湖说,让他放下他高材生的架子,好好跟许静昭学着点儿,能治花柳也是本身,学会了照样可以飞黄腾达。”
……
“胡朝闻真是这样说的?”薛琰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看她为患者检查的沈平湖,“那你呢?要不要学呢?”
胡慧仪这话就有趣了,薛琰微微一笑,开善堂为妓子治病,不过是闲来之笔,在北城的善堂里,她不但为妓子治病,也会贫寒百姓治病,同时还会带着她在医学院的学生们一道儿来,教出一批为达官贵人治病的学生并不是薛琰的追求,她希望她的学生们都能放下身段,那些看不起病的百姓们做些事,哪怕只是在工作之余呢!
“当然要!”沈平湖说的斩钉截铁,这阵子他给薛琰当帮手,已经彻彻底底的被薛琰的医术给征服了,在薛琰跟前,他再也不是从米国回来的名校生,而是一个虚心求教的小学生,只要薛琰肯教他,教什么他都会积极的去学习。
薛琰笑着抬头,把手里的器械盘递给沈平湖,“那这个患者交给你了,你来为她清洗患处吧。”
沈平湖脸一红,旋即恢复成最认真严肃的样子,“好,以后您不在,我会按照医嘱给她们做治疗。”
薛琰回头看着已经弯腰开始工作的沈平湖,心里一叹,这是个好人啊!
……
薛琰这边花柳治的初见成效,东北那边已经动起来了,霍北顾直接致电卫鹏,要求为东北军提供青霉素!而且是要先于西北军拿到药!
卫鹏对霍北顾的嚣张目瞪口呆,就算是霍北卿当初,对他也是以兄长相称,面子上极为尊重的,怎么到了霍北顾这里,竟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你就是个P的口气?
“不过一个庶子罢了,你还能指望他知礼懂事?霍万贤也是无人可用了,才挑了这么个东西上来,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种不是?”胡慧仪小声劝着卫鹏,自己心里却也不是不难过的,她嫁给卫鹏也有几年了,可是一直没有怀上身孕,想到卫鹏前妻生的儿子一天天长大,甚至开始被一些有心人当做未来的接班人,胡慧仪就一阵儿烦躁!
卫鹏叹了口气,形势比人强,他想对付马国栋,就得拉拢霍北顾,好在东三省离的远,又都是一群胸无大志的土匪,对他构不成威胁,不像马国栋,一个乡下老粗,竟然让他养出那么出色一个儿子!
成天给自己添堵!
这也是卫鹏一心要对付马家的原因,马维铮现在羽翼未丰,如果再给他几年,肯定就是自己最大的对手了。
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