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像你会做的事。”
陆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过来问:“你怎么会染绿色的头发?”
绿发色在某种意义上等于绿帽子。
舒沅恼了:“是蓝色!”
“好吧,是蓝色。”陆斐轻轻地勾了唇角,转瞬即逝,又道,“那耳钉呢?你不是很怕疼?”
“是耳扣啦,不用穿耳洞的。”舒沅解释道,“温宜送给我的,说是他男朋友合作的什么纪念款,还是限量版呢,我只戴了一次。”
他们沿着静谧的街道一直走,步履放得更慢了。
芝麻一边走一边嗅,时不时地在路旁树下抬腿撒尿,做着很狗的事,和猫完全不同。
陆斐看着狗的行为,表情如常。
舒沅却猛地发觉了什么,不对,那只耳扣他只在去出差的时候戴过一次,嫌它卡得耳骨疼就摘下来再也没带过,陆斐应该没见过才对,为什么陆斐会知道?
他这样问了陆斐。
陆斐说:“刷朋友圈看见的。”
舒沅眼睛圆圆的:“朋友圈?”
陆斐淡淡道:“有一次交流会议上,有人引见我加了靳琛,有天他在朋友圈发了你的照片。”
舒沅记起来,他戴耳扣的那一次正好是他在飞机上偶遇靳琛那天,他怎么不知道靳琛发了照片?
早八百年前,舒沅就把靳琛删了好友,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光是听陆斐的简单描述,舒沅也知道靳琛一定是趁他不注意偷拍的,还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那种,那家伙真是个讨厌至极的厚脸皮。
被偷拍这种事并不让人愉快,何况还被陆斐看见了,舒沅郁闷地低头走路。
“几天后你来找我还耳机。”陆斐忽然转变了话题,“想不想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
舒沅抬头,发现陆斐在他后面两三步的地方,表情晦暗不明。
他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掉进泳池那天对我说,你会遇见新的人,你会和别人在一起。”陆斐顿了顿,说,“我就在想,你的眼光为什么那么差。”
舒沅:“……”
难道那时候陆斐竟然以为他和靳琛在谈恋爱吗。
陆斐重新走过来,接上刚才的问题:“见到你站在我家门口,我想了一些你不敢想象的事,比分手那天想要对你做的的更过分。或者说,是连我自己也不敢想象的事。”
陆斐垂着眼皮看他。
夜风吹得有点冷。
这次舒沅不追问陆斐在想什么了,身上皮肉下意识地的一紧,汗毛倒竖,因为陆斐整晚都在给他讲恐怖故事。
芝麻“汪”地冲他们叫了一声。
舒沅有点害怕了:“……”
陆斐好像是认真那么想过的,不是在开玩笑。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街道上时不时有行人经过,陆斐说:“小时候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抓不住。长大后明白一个道理,越是渴望的东西,就越需要拼命去争取,只要我稍微有一丝懈怠,它就会消失不见,让我又变得什么都抓不住。”
那年暑假。
陆斐答应了学生会认识的同学林君辞,第一次去做家教。
那个骄纵的少年不爱学习,闹脾气还爱哭。
他们第一次上完课就闹得很不愉快。
但陆斐第二次去,少年竟然给他准备了一杯冰镇汽水,还主动道歉:“陆老师,你还生气吗?你笑一笑呀,别老板着个脸!你看看我,我要做鬼脸了哦——”
即便后来弄清楚少年别有所图,他还是不可救药地栽了进去。
陆斐抓不住舒沅。
恐怖的占有欲与阴暗的念头滋生,膨胀到他难以控制的地步。
剖析这一切并未让陆斐有理由为自己开脱,也并没有要以此来对分手的原因做说明,好彰显自己的伟大。
他陈述完事实,撇开视线眺望了一眼路的尽头,然后对舒沅说:“我给你叫了车。”
舒沅露出些迷茫来。
片刻后,他问:“那我们今晚说的事情怎么办?”
陆斐怎么想的,接受他的追求了没有,说这些是为什么。
舒沅摸不出头绪,完全搞不清楚,虽然陆斐已经尽量没给那么多信息,只是点到为止了。
“你是不是怕要是我留下来的话,你真的会对我做不好的事?”舒沅猜测,又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那反过来,你跟着我去好不好?”
不甚明亮的路灯下,舒沅就像在发光。
他伸手过来牵住了陆斐的手,带着几分天真,仿佛从未意识到危险:“我今天晚上不想和你分开。”
陆斐低头吻了下来。
舒沅没有想过拒绝,有点意外却还是顺从地任他索取,再乖乖地回吻。
一切都还没厘清,但这是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