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云月胸一挺,丝毫不否认自己对秦元九的心,傲气地哼道:“你要是没这想法,就当着这些奶奶、婶子的面说呀。
省得回头还赖大家伙败坏你的名声!”
柯美虞嗤笑声:“你们是法官还是公安,我需要向你们交待什么?
反倒是我有权利追究你们造谣的罪名,破坏生产队团结,带坏落凤村的风气,说不定会被敌对分子利用!”
这些都是村里的妇人,平时就是嘴碎了些,喜欢看别人热闹,丝毫不会想对别人造成什么样的危害。
如今被柯美虞扯到大环境里,她们一时吓着了。
“你,你别以为念了几年学,就上纲上线,”柯云月磕磕巴巴地道:“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学到高中,你就没有一次及格过!”
柯美虞无所谓地耸耸肩:“外面是什么形式不用我说,生产队里各个大队,以及乡里各个生产队之间竞争很大,大家伙也不希望因为我个人私事,影响到你们过年工分结算吧?”
风气不良这四个字可大可小,要真被人拿去做文章……
大家伙面色阴沉,不甘地闭上嘴巴,还不忘了嘟囔声:“事情只要不是你做的,假的也不成真呀!”
若是以往,柯美虞必然刚过去,可是她有繁重的任务在身,势必要往秦夫人位置上撞。
“各位乡亲们,你们放心,我柯美虞行的端坐的正,事事都会以规矩办事的,绝对不会让人挑出错处!”她能做得也仅仅如此。
牛车缓缓地行进,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众人一颠一落一摇一摆极有规律。
他们出了村子刚要拐弯,柯云月拍拍柯元远的肩膀:“三哥等等,恩淑姐来了!”
“云月,我们车已经坐满了,”柯元远无奈地说道。
“我瞧着恩淑姐背得东西很多,正好挂在车把上,省得车上人多,把牛给压坏了。”说完柯云月就站起来冲柯恩淑挥手:“恩淑姐,这里!”
柯元远拗不过妹子,歉意地冲车上的人笑笑,赶车的速度慢了很多,显然是在等着后面的人跟上。
柯恩淑大步往这边走来。
“恩淑姐,你把竹篓给我三哥,这样赶路轻快些。”
“谢谢,”柯恩淑抿着唇轻笑着。
“柯八妹,你这篓子里是什么,瞧着怪沉的。
你还有一个月就嫁人了,得在家里歇歇养养身子,咋还每天往山上跑呢?”
柯美虞的八卦不能说,大家伙又兴奋地围绕着即将成为城里人的柯恩淑,集中开火了。
柯恩淑先腼腆笑笑,喊了柯老太和柯美虞一声,没有任何意外得到个白眼加冷哼。
她捋了下鬓发,“以后我出嫁,就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父母身边,趁着这个把月,我能做一些是一些。”
“还是恩淑姐孝顺,”柯云月费劲地左右挤挤,硬是给柯恩淑腾出了点空,笑着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什么福星不福星的,要我说呀,人善良孝顺,运气铁定不会差!
瞧,于家这么好的亲事都能绕过某福星,到了恩淑姐身上!”
柯美虞冷笑,“真是愚不可及,于家婚事若是我的,秦同志那里如何都传不出跟我的谣言。
说到底,你的恩淑姐,是你迈向心上人的阻力!
看你还亲热的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媒人呢。”
柯云月的笑僵在脸上,明知道柯美虞是为了挑拨自己跟柯恩淑的关系,可她就是忍不住被牵着走。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恶毒心思!”柯云月咬着牙道:“你得不到于家的好,就想胡乱攀咬人。”
柯恩淑回拉着她的手,“云月妹子,前几天下雨我在山上采了些蘑菇,等卖完后咱们俩一起逛逛,买些东西。
云月妹子的眼光好,正好帮我掌掌眼。
省得等我去了城里,让人笑话咱们乡下人土气!”
俩人嬉笑着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话。
柯美虞倒是无所谓,反而兴冲冲地问老太太:“奶,集上都有些什么呀?”
原主还就是跟柯云月说得般,打从懂事起就一心向往城镇,除了去供销社外,绝对不去做赶集如此“掉身价”的事情。
是以她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妞,仍旧对此一无所知,内心充满好奇。
老太太乐呵呵地跟她科普:“好东西多着呢。
虽然现在组织不允许个人倒卖,但是咱们农家人寻到斤两的东西,还是能在集上换购,或者买卖。
咱们这里挨着看不到边的大山,自然出产好东西,就是在城里都买不着的。
卖东西得到的,分一半给大队,其余的就可以归个人了。”
他们若是只靠着种地养活一家人,太过清贫,压根抵抗不住一点意外。
是以大家伙都会往山上活动,补贴下家用,只要不超过一定的数量和金额,组织允许他们在集市上交易或者售给供销社,所得上交一半。
这也算是种磨合了几十年不成文的规定,哪怕外面动荡不已,靠天吃饭只注意眼前针线生活的山村人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前庄不算小,周围相邻的村落多,最重要的是村前有条省道,每日来往车里极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