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照相馆,秦元九骑着车子带俩人去局子。
刚走到半路,柯美虞看着供销社门口插满木盘的糖葫芦,忍不住扯扯秦元九的衣服,“秦同志,停下来,我要买糖葫芦!”
糖葫芦耶,她就小时候吃过,因为有着太多好吃的,以至于这种酸甜通红的小吃,并没有占据她脑子多少内存。
可谁让她从末世而来,硬生生从一个富家千金,变成了个没见识的山姑模样,见啥都稀奇想要!
“秦叔叔,我也想吃,”小家伙也小声不好意思地跟上。
秦元九刹闸,长腿一撑。
柯美虞就跳下车座,“秦同志你吃吗?男得应该不爱吃甜,那我就买我们俩的了。”
她自言自语地转身就去买糖葫芦。
她见过的男人大多不爱吃甜,也就是大佬儿嗜甜如命!
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小团子一串,她自己拿着一串又跳上了后座。
秦元九瞥了她一眼,“拿稳了,蹭到我身上后果自负!”
柯美虞冲着他的背做了个鬼脸,“你骑稳了就行呀,我这个手拿着,碰不到你的!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穷讲究,龟毛……”
后面半句她是小声嘟囔着,却一字一句全部入了秦元九的耳朵。
小女儿的娇憨抱怨,似是裹着腻人的甜。
他低垂着眼睑,遮掩住骇人的情绪,脚上却下了力气,一窜出去了好远。
结果柯美虞下意识连忙两只手环到了他劲瘦的腰上,感触到那肌肉的力量和纹路。
“柯美虞!”秦元九咬着牙喊道。
“干……干嘛……”柯美虞心虚地瞧着他衣服上沾染的糖稀,“谁让你冷不丁地骑快,再说,我,我回头给你洗了不就行了吗!哼,到底是谁不讲理。”
然而,小团子要哭不哭地说:“秦叔叔,姐姐你们不要吵了,我的糖葫芦都掉了……”
柯美虞听了不厚道地笑出声,随即她安慰道:“没关系,回头姐姐给你做糖葫芦,保管你吃到吐!”
小团子连连点头:“姐姐你一定要记得,不许骗小孩子。”
“不骗,谁说谎谁长长鼻子,”柯美虞应声,心里却盘算着系统有给方子,而后山上山楂、野果、各种坚果数不胜数,老太太那里也有冰糖,原料齐活,自己也能解馋。
她啊呜一口,吃下最后一颗山楂,糖浆脆口果子酸甜,真真是美味呢。
美得她忍不住哼起歌来,“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透着那酸……”
小团子捧场地叫着好听,还要跟着学:“太好听了,姐姐教给我,回头我去大院里显摆。”
一大一小隔着个冰棍儿笑笑闹闹到了局子。
局子里的同志一听他们汇报的情况,立马高兴地拿出电话开始按地址拨打出去,一遍遍地转接,终于电话那头刺啦地外泄出急促的男声:“您好,我就是卢向劲,请问您是谁?我的侄子真得在您那里吗?”
“向劲,是我,”秦元九瞥了眼门外、被自己以军事电话不方便外人接听为由,挡在外面新上任的小媳妇儿,淡淡地将声音凝成线直接入了电话:“应晏,现在改名为秦元九。”
“应团?”卢向劲惊呼出声,“您怎么去了那?”
“事情有些复杂,你侄子偷偷跟着他父亲的车到了N省济县前庄集市,被人贩子盯住,幸好被,”他声音一顿,带了些不让人觉察的柔和,“被我的媳妇儿给看到。”
卢向劲听了捏了一把冷汗,现在孩子丢失得很多,尤其是小男孩儿,各个乡下人家乃至城里人愚昧,邻里又团结,根本不给人逃跑的机会。
丢了可真得就是丢了,十个里都没半个能寻回来的。
这次也就是卢粤海运气好,不然,他很难想象到家里人听到如此噩耗会怎样!
他一连地谢过,“应团,我现在得抓紧给我弟弟和弟妹打电话,说这事。回头我一定亲自去谢谢您。”
“我现在是秦元九,不再是你的团长,以后见面喊我名字就行。”
卢向劲应声。他是真得着急,挂了电话直接往弟弟所在的单位打过去。
卢粤海的父亲已经到了出差地,收到妻子的电话干着急,这会儿接到亲哥的消息,拎到嗓子眼儿的石头终于重重地落下去。
既然孩子找到了,又有哥哥的战友看着,他便静心完成任务,等返城的时候再将那臭小子拎回家!!!
“好了,走吧,”秦元九万年冷脸说道。
柯美虞一瞪眼,自己在这里傻傻地等着,结果他一句话都不交代?
“秦叔叔,”小团子憋不住话,“我大爷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家里找你找得疯了,”秦元九嗤笑声。
小团子愧疚得不行,只要想想自己曾经真有可能被人拐卖走,永远见不到父母和亲人,小嘴巴一瞥哇哇哭起来。
柯美虞直接上手推嚷了秦元九一下,“你一个大人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他年纪小,能懂什么?你不会变换个说法嘛?”
秦元九紧抿着唇,眼睛漆黑也晕染着怒火,可女人已经心疼地将小家伙揽到怀里,安慰地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