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确实不客气地一根拐杖使劲地砸了出去。
到底是凭借着真刀实枪熬到现在的,他的准头还是有的,直中来人的脑门。
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力道,那人的额头上瞬间起了个核桃大黑肿的包。
“石敬佩,你可真对得起我啊!”老爷子恨得牙痒痒,“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如此没良心?我到底是哪点没称你心了?”
石敬佩被砸懵了,额头木木地,竟是感觉不到疼痛。
他现在已经是爷爷级别的了,很少见人点头哈腰地伺候恭维,如今被老爷子如此训斥,他内心恼得紧,却还是恭敬地问道:“赵老,您到底说得是什么事?我还一头雾水呢。”
“我脑袋一向不灵光,您给我细细说就行,可千万别动气呐,不值当。”
赵老爷子冷笑声:“石处,我一个退休老头子,可当不起你一句赵老。”
知道老爷子是真恼了,石敬佩着急地问:“虽然我不知道哪里惹到您了,我先给您赔个不是,咱生气不解决问题呐。”
“您给我指个路。我确实一直将您当成我正经长辈对待,哪年的节礼落下过呢?”
“我在您手下做过很多年的兵,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您不了解?人能掩藏起来自己的性情,能藏一辈子吗?您得相信我,也相信您自己的兵呀!”
老爷子继续冷笑着:“有时候当兵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能往上爬,但是做人不聪明,确实会毁了人一辈子。”
“脑袋笨,你不会问不会多琢磨?这么一个借口,你扯了多少年?你这是逃避责任,犯错误!”
赵老爷子没有跟他继续掰扯,不等他开口,直接问道:“我就问问你,当初你是亲自去接的我孙女吗?”
石敬佩一愣,有些心虚地点头,“是啊,您吩咐的事情我肯定腰亲自办,按照您给的地址去的,寻到带胎记和玉佩的女孩儿。”
“不过当时太混乱,人家没保存好玉佩,给摔碎了。咱也不知道人家是贪了,还是真碎了。”
“但是您的孙女是没有错的!”
赵老爷子点点头,“噢?是吗?为什么今天有个小姑娘上门寻来了?她身上是有胎记的,而你给我送来的孙女,却是在相同位置上多了一块烫伤。”
“你说我该相信谁?”
石敬佩额头上冒着细汗。以前他觉得夏华很大,交通和通讯不变,有些人一旦离别,一辈子都难以见面。
可现在他觉得世界都太小了,怎么有些人能够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呢?
不说那个女孩儿是真是假,但在相同的地方拥有相同的胎记,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老爷子,不能谁上门来认亲就是对的?说不定是谁走漏了风声,被有心人听到,上门来占便宜的。”
“再说,老爷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不是一向不管他们吗?”
赵老爷子恨得想将桌子上的烟灰缸给扔掷过去,“我不管小辈,所以由得你糊弄?你也知道你在我手下多年,我对你很了解,又怎么不知道你刚才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你跟我老实交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就等我将真相扔到你脸上,你做好回家当煮夫的准备吧!”
石敬佩这才害怕起来。
就像是赵老爷子了解他般,他也对赵老爷子有着入骨子的熟悉与了解。
别看赵老爷子平日里喜欢咋咋呼呼,看似跟那群老兵似的粗鲁,其实他骨子里还是当初未离京的纨绔,粗中有细,若真较起真,那绝对是很严重的。
石敬佩有些颓丧地说:“当时我,我娘下楼摔折了腿,不方便离开人。所以我让我媳妇去乡下接得人。”
“我确认过了她来回的车票,也看到孩子身上虽然没有胎记,但是在肩膀上的烫伤是旧伤。应该不会有人在这里做手脚。”
“所以我立马将人给您送去了。难道其中出了差错?”
赵老爷子微眯着眼睛,“你媳妇是谁?”
他的心全放在单位上了,不关注的事情一概不入脑,所以他询问出来。
“凌欣兰,”石敬佩小声地说道,还补充了句:“就是现在住在南区的凌家。”
赵老爷子微眯着眼睛,觉得这个南区的凌家有些耳熟。“继续说,就说说这个凌家。”
石敬佩动了动嘴吧,“我是个传统男人,奉承男主外女主内,一心扑在工作上,并不太了解这些情况。”
“我媳妇儿家人口太多,而且各个都,都有点贪得无厌。刚结婚那会儿我还带着媳妇上门送节礼,但是闹过不少次矛盾,往后都是我媳妇自己去的。”
“我不爱听她家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也从来不当着我的面提起来。”
赵老爷子总觉得事情像是隔了张油纸,一捅就破,可他偏偏像是没有趁手的工具,无法拨开云雾。
俩人是在客厅说话的。
老爷子并没有想着腰避开旁人,毕竟这事早晚要被家里人知道,柯美虞事他们赵家的宝贝孙女。
赵家人都躲在屋子里,将门打开一个缝隙,探头探脑地打听消息。
这时候赵三夫人有些忍不住了,推开门直接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