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江祁看着围坐在他身旁的四名损友,几乎同一时刻,脸上均露出“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的缄默。
江祁:“……”
倾诉的欲望好像突然没那么强烈了。
见江祁说完“我有一个朋友……”这种经典开场白后,就没了下文。
程高阳等人:“……”
“然后呢?没啦?”
心里早已搬好小马扎,捧好小瓜子,都准备好听故事的几人,两手一摊,难以置信地开口发问。
愈发觉得这几人都不靠谱的江祁,眼睑微垂,开始信口胡诌,“有。我那个朋友前段时间不是交了个女朋友吗?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个女朋友太啰嗦,他假装跳河,实际上潜泳回家打游戏去了。”
程高阳等人:“……”啥玩意儿?
“不够?”
江祁一脸平淡,“那我还有。我另一个朋友,吃完晚饭下楼散步的时候发现楼上有人家着火了,他看了好一会儿热闹后,发现那竟然是他自己家。”
程高阳等人:“……”
片刻的沉默后。
“怎么觉得这两个故事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陆望峰摸了摸下下巴,满脸疑惑。
闻言,张承想了下,掏出手机,点开微博里头年度十大沙雕新闻这个话题,只见江祁叙说的两个朋友,赫然在列。
程高阳等人:“……”
三秒的安静之后,程高阳等人当即一拥而上。
“好啊,江祁你这条老狗!弟兄几个难得想当一回知心哥哥,你就这么对我们的?你,丧良心啊!”
“赶紧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哪家的漂亮小姑娘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话间,四人将面色平淡无波的江祁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只可惜这人跟上学时一个德性,外人看着冷漠,亲近的人面前永远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恣意模样。他们的围堵,不仅没让他觉得害怕担忧,相反还态度嚣张将双臂搭在了沙发椅背上,勾着唇角,一脸挑衅地看向他们。
“哎哟,我这小暴脾气!”
罗睿撸起了袖子,冲上前来。
可等冲上来之后,他才发现其余三人仍稳稳地站在原地,只有他跟个憨批似的,一口气冲到了江祁的跟前。
“你们几个怎么不上?”
闻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陆望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微笑,“江老狗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是散打五段,我们不想自取其辱。”
罗睿:“……”意思是他在自取其辱?
“啊!饶命,饶命,大侠饶命!”
片刻后,罗睿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包厢,其余三人边吃着花生边看着热闹。
就在几人闹腾得最欢的时候,程高阳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程高阳忙放下手里的酒杯,接起电话,边往外走去,“喂,你好,我是程高阳……”
大概五分钟后,程高阳又走了回来。
可能是见他有正事,其他人迅速安静了下来。
就见程高阳一边捂住听筒的位置,一边直直地看向陷在蓝色沙发中,把玩着纯黑的打火机,神色平淡闲散的江祁。
“老江……”
“怎么了?”
“有个演员综艺的导演把电话打到这里来,可能是知道你这几天不用录制《恋恋同行》,想邀请你过去作为飞行导师,录一期,价钱好商量……”
闻言,江祁的眉头立刻皱紧。
他并不喜欢综艺,《恋恋同行》是他录制的一个综艺节目,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综艺节目。
一见他这个表情,跟他共事了好几年的程高阳哪里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据说那个节目里有章导坐镇,圈内的大导除了章导你都合作的差不多了,要不要……”
即便知道犟种江祁下决定的事情,别人再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可程高阳还是试着劝了句。
闻言,江祁手上动作不停,抬眸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得,明白了,劝了也白劝。
程高阳撇了撇嘴,走到一旁,便开始委婉拒绝了起来。
酒差不多喝了两个小时,罗睿最先倒下,此时正抱着陆望峰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人别离开呢。谁都知道,罗睿前女友一星期前才跟他分手,当时罗睿装的满不在乎,一喝醉就显形了。
陆望峰、张承、程高阳也或多或少都喝了些,唯有江祁滴酒未沾。
身份所限,江祁从未将自己喝的烂醉如泥过。
看了会罗睿的热闹,江祁也有些无聊,起身说要去趟洗手间,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从包厢前往洗手间的走廊灯光比包厢内要明亮太多,时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欢呼声,穿透墙壁,钻进男人的耳中。
用完洗手间,江祁站在外头的洗手台,垂眸认真洗着手。
不曾想这时,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直接拍在了他的肩上。
江祁好看的眉头,瞬间蹙起。
慢条斯理地洗完手,扯了张擦手纸,边擦拭边徐徐回头。
因为不清楚情况,男人眉眼之处,不由自主便带上了一点拒人千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