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和小彪吃了一小碗面,再吃了一碗肉粥,小肚子就滚滚圆了。
圆姑正打算给他俩打盆水洗洗手洗洗脸,谁知道狗蛋自己就蹭蹭蹭地跑到了厨房,又蹭蹭蹭地端出小半盆水,再从一个包里掏出了一条毛巾,就在院子里把自己的手和脸都给洗了。
黎景虎看狗蛋把自己洗干净了,又利索地帮自己小彪擦了一把脸,还帮小彪擦了擦手,他眼都直了:
“我想起狗蛋比我小彪还小两个月,怎么他就能这么老练了?”
“他在村里当惯了老大,我说当老大就要照顾小的,他这都是干顺手的事了。”云妮淡淡地瞥了狗蛋一眼。
彪妈稀罕得不行:“哟,这孩子真招人喜欢,我原
先还觉得小彪彪已经算不错了,可是比起狗蛋,那就应了老人常说的:货比货得扔。”
“去,去,你娘家的那些货给老人惯坏了,才得扔,我小彪好得很,我们不跟狗蛋比就行了。”黎景虎护起儿子来了。
圆姑这时打起了圆场:“都是好孩子,各有各的好。”她无儿无女,看哪个娃娃都觉得好。
“狗蛋长得虎头虎脑的,真壮实,皮肤也好,像你们两姐妹,你们家的遗传基因真强,他妈长什么样呢?”彪妈还是看狗蛋,看得目不转睛,又问起狗蛋妈来。
云妮和云霞对视一眼,还不知道怎么说,那边狗蛋就冲了过来:
“阿姨,我知道,我给你说说我妈长什么样子,我妈的脸圆圆的,像个南瓜,我妈的眼睛是小小的,像绿豆,我妈的鼻子大大的像大蒜。这是我们村的老奶奶们说的。”
“蛋蛋,不能这么形容自己妈,这种都是不好的形
容词,是村里的老太太在开你妈玩笑,以后不能再提,懂了没有?”云妮看着笑喷了的众人,只好自已慢慢教: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你那么一说就有嫌弃自己亲妈的嫌疑,明白了?”
“哦。”狗蛋似懂非懂地说:“那也不能说她是懒惰虫了?我奶奶说她是懒惰虫。”
云妮蹲下来,和他对视:“我们不能说长辈的不是,你妈妈是你的长辈,所以你不能说,你奶奶是你妈的长辈,她说就没有问题了,知道了?”
“知道了,意思是我只能说一说比我小的,可是比我小的,个个都是鼻涕娃,尿床精,我懒得说他们呢!”狗蛋傲娇地一甩头,哼了一声。
“你们狗蛋会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吧?正好和我小彪彪做个伴。”彪妈问。
“不知道呢,他乖乖的,就住久点,不乖我就让再奇哥带他回去。”云妮漫声说。
“我乖,小姑姑,蛋蛋乖的。”狗蛋趴在云妮膝盖
上,仰头对着云妮眨眼睛,一副我很萌的模样。
“可是明天我和你霞姑姑就上学去了,我怕你在家不听圆姑婆婆的话呀。”云妮也对他眨眨眼。
“杨狗蛋保证,一定在家乖乖地听话。”狗蛋听到云妮松了口,赶紧保证。
“哈哈哈…”院子里传出来一阵阵大笑。
吃完饭,小彪依依不舍地和狗蛋告了别,一家三口回去了。
“三湖哥,你和再奇哥明天再回去,今天太晚,赶不上车子了。”云妮说完就去整理他们俩的房间。
这间房不算大,靠墙放了两张床,中间一张桌子。
天气热,也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床上铺一床竹席子,再放两个竹编的枕头就行了,云妮打了一盆水,把房间简单地擦了一遍。
伍再奇双脚交叉,斜倚在门边。
他看着云妮专注地擦着桌子,看着她额头上一缕青丝悄然滑落,再看着她气恼地吹一口气,试图把那缕顽皮的头发吹上去,他悄然地笑了起来。
房子外的三湖正和李红燕姐妹在聊天,谈论的话题正是刚才去李卫娟家的遭遇。
三湖刚才送李家姐妹回去,正好李卫娟一家人都在,李卫娟望着三湖特意买来的西瓜,想到自己丰厚的谢媒礼泡了汤,怎么也热情不起来。
“请坐,同志。”她的大女儿熊万紫认出来了,这个年轻人曾经开车送自己母亲回来。
表妹李红燕落落大方地介绍,这是自己的对象,母亲显然是大受到打击。
熊万紫看到自己母亲抿紧了唇,冷冷地说:
“红燕啊,你妈对我说,你的对象让我来帮你选,就算是小田同志不合适,你也不能自己胡乱找个村里的娃,我们在县城再找一个,你千万不能拿自己的亲事来开玩笑。”
杨三湖满面春风、笑意吟吟的说:“谢谢姑姑的关心,不巧得很,我俩的事情是李队长同意了的,我们两家的父母都决定在元旦这一天订婚,到时候可能只是双方家里简单地吃顿饭,就不麻烦姑姑你回去吃了
。”
他心里记得伍再奇的话:你想让谈话的对方心里不痛快,就得笑容满面,满不在乎地说话。
“什么?”李卫娟疑惑地就望着李红燕:“你妈也同意了?”
——她嫂子罗乐苹对于找一个城里姑爷有多热切,李卫娟明白得很,她怎么可能会同意这门亲事?
李红梅抢过话头, “那自然,我妈肯定会同意的,不要三湖哥,难道要乔回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