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雾气退散,小舟随着浪飘过来,慢慢的靠着岸,小舟上的人面目清晰起来。
果然是周荣斌,他用竹篙固定好了小舟,正打算跳上岸,一抬头,看到这个冷清的山脚下竟然有十几个少男少女在望着他,他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
“别来无恙,周队长。”伍再奇笑吟吟地走了出来:“这么一大早,出来散步吗?”
周荣斌一脸疑惑,“你是…哪一位?很面熟。”
“…”伍再奇扶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记得我。”
“你是…磨山寺前帮梁日红架梁子的那个同志?”周荣斌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喜色。
他想起来了,几年前的磨山寺外,这个器宇不凡的青年一个回旋转身,碗口大的树被一脚踢断,他,是梁日红的朋友。
“可不就是我?”伍再奇好奇地问,“人家追你干什么?你还不快跑?”
周荣斌回头一看,果然,追着他来的小舟也靠岸了,他脸上闪过一丝厉色,转过身,对跳上岸的人呵斥道:
“王俊杰,你从昨晚就一直缠着我到现在,我明明告诉你,那件事不是我干的,你没凭没据地就紧追我不放,还把方大飞打成重伤,你是何道理?”
“不是你,你跑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双手背负身后。
来人长着一只鹰钩鼻子,眉目开阖间,自有一狼视鹰盼之像。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成功地让周荣斌火冒三丈,“我不跑,好让你把我打死?然后再栽赃给我?”
“啊,他周荣斌也有今天?让梁日红大哥看到了,不知道会多高兴呢。”云妮小声地对伍再奇说。
山脚下站着的少年少女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凶险,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后面追来了四个人,前面跑的只有两个,有一个还受伤了,我看被追的有点玄。”
“那是一定玄的,不玄的话。他们还跑什么?”
“大家千万别凑得太近了,我爸爸说,别人打架小心被误伤,那些石头,板砖什么的,可是不会长眼睛。”何况伟告诫他们,
“我爸爸在公安局干了这么多年,说受伤的一般都是旁边看热闹的。”
这边追人而来的王俊杰又说话了,他冷喝一声:“你老实点,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我都说了不是我,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周荣斌低下头,缓缓地解开自己的裤带,“你既然不相信,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伍再奇脸一黑,伸出手挡住云妮的眼睛,“这个臭贼,打架脱裤子干什么?”
“有一些武侠演义里说,有武器是藏在裤腰带里的。”云妮笑嘻嘻地说。
“你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武侠演义,乡间志异。”伍再奇朝她嘀咕了两声,下一秒,他却说不出话来了,只见周荣斌右手一挥,一把寒气森森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王俊杰微微动容:“风沙道的绕指柔居然在你手上?你叛出师门,投奔我们灵木宗,难道就是因为偷了这把镇派宝刃绕指柔?可是,据我所知,你本身就是接替掌门的热门人选,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风沙道一心一意只想韬光养晦,而灵木宗却锋芒毕露,我若想成就一番事业,自该有一番选择。”周荣斌无可奈何地说。
云妮向围上来的同学们解说软剑的功能,“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就是说的软剑,它不适合砍与刺,但很好割,它可以轻易割断韧带,杀伤力很强。”
这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了平江河面,又折射到周荣斌的软剑上,软剑发出如彩虹般的七彩光芒。
王俊杰哈哈大笑,“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花里胡俏的东西都是假的。”
话音刚落,王俊杰闪电般欺身而上,左手呈鹰爪状径直扣向周荣斌持剑的右手。
周荣斌心头一震,后退一步,然后抖动手中的绕指
柔,绕指柔瞬间点出十多个圆圈,护住全身…
两道人影快如闪电地过了几招,一时间,剑如落雨,掌起如风…
几分钟后,两人倏忽一分,周荣斌一张脸青白不定,
“灵木宗大长老果然名不虚传,你这一身的功力,在江湖上已经少有匹敌。”
“再奇哥,什么是江湖?”云妮问。
伍再奇详细地解说,“解放以前,是指远离朝廷的民间社会,后来成了侠客们的活动范围,解放后,出门得要介绍信,侠客们出不了门,逐渐就没有了江湖,现在嘛?新的说法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两人不过交谈数语,场中又交换了数招,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王俊杰带来的人大声喝彩起来。
周荣斌暴退数丈,手中的绕指柔已然掉到地上,他抚住胸口,脸色惨白不住地在喘息,惊惧地望着王俊杰。
王俊杰好整以暇地向他逼近:“死心了没?还打不打?不打了就跟我们回去。”
“我既然败在你的手上,无话可说,容我向故人告个别。”周荣斌说完这句话,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哈哈,你一个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