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方寻心有余悸的说:”我姐姐以前说过,过两年让我爸爸提前退休,我就可以接班了,可是我爸爸还没到四十,这么早退休也不好。”
“哪里就需要走这一步?”梁日红转过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架子,他满意地说,“行了,多大点事,我做主了,你先到我们国光饭店干几年吧。”
“国光饭店?”蒙方寻一愣,“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梁日红呵呵笑:“我就是专门负责找麻烦的,小伍,你说是不是?”
“嗯。”伍再奇给与肯定,“梁日红同志在找麻烦的道路上造诣很深,他的进步那是一日千里,可以这么说,就没有他找不到的麻烦,当然,也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
“小伍。”梁日红从后视镜看了伍再奇一眼,“你这么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真的好吗?”
“再奇哥。”云妮兀自对姬春月的话耿耿于怀,“那个婆娘竟然诅你打一辈子光棍。”
伍再奇安慰地摸了一摸她的头发,“诅咒都是相反的,她越咒越不灵,再奇哥娶十个八个给她看看,气死她,我小妮不生气。”
“噗…”梁日红吐了一口老血,“伍再奇,你再说这种笑话,你自己来开车了。”
云妮也甩了他一个白眼,“那就成了耍流氓,也叫不正当的生活作风问题,小心人家抓你去游街。”
“小奇,这种玩笑开不得。”蒙方寻语气涩然地说,“我为什么答应姬春月结婚?难道我就不知道一结婚就要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就因为‘作风问题’这四个字,我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
蒙方寻的脸看向窗外,“我酒醒之后,明明衣衫整齐,可是,冲进来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指着坐在床边的姬春月说我们俩有作风问题。”
“后来姬春月也说我占了她的便宜,然后又说愿意跟我结婚,我想着不能不负责任,就…”
“啧啧…”梁日红摇头,“这陈天宇的计策也太简
单粗暴了,俗话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他这样,既不用舍孩子,还套了狼。”
蒙方寻面沉如水,“这个该死的陈天宇,我非要揍他一顿不可,这几天,是个人就能凑到我面前唱样板戏。”
“唱的是什么?”云妮好奇地问。
蒙方寻悻悻地:“是《龙江颂》第四场那里面的几句:咱们想一想啊…提前烧窑对不对…要警惕,阴暗角落逆风吹…”
“哈哈哈…”梁日红大笑起来,“你们大队有人才啊。”
“小奇,”蒙方寻又转过头问伍再奇,“他们在晒谷坪说的话,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有人给你写了信?”
“自然是真的。”伍再奇正色说道,“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不过这个人是谁,我就不能告诉你了,那是一封匿名信。”
——其实这事情是前世蒙方寻离婚的时候,有一个叫奚建国的知青上法庭做证的时候说的,这个人当晚
听到了这些话,一直没敢说出来,后来,蒙方寻出了大价钱,才找到了这条线索作为突破口离了婚。
当时,伍再奇坐在法庭旁听席,全程观看了判决。
蒙方寻看了看窗外,他喊了一声,“到了,梁大哥,就停在这里。”
把车子停好,四人下了车。
这是一排泥巴房,大约七八间,每一间大约有二十平米,这种房子十分容易搭建,除了一些木料,就只需要稻草和黄泥。
——先用木料搭建成一个框架,木框架之间全部用稻草黏上黄泥敷起来,顶上也全部是稻草铺成。
这种泥巴房,容易搭建,但是使用寿命短,在和平村大队,一般是用来做牛棚的。
进了蒙方寻的房子,伍再奇发现连窗口都没有,里面黑乎乎的,蒙方寻摸出一盒火柴,点亮了煤油灯。
“连个灶都没有,方寻哥,你是怎么做饭的?”云妮去到一个新地方,总是下意识地开始寻找能做饭的家当。
“我们只有一间厨房,大家统一做饭。”蒙方寻的
脸上掠过一丝羞赧,“条件有点简陋,怠慢了。”
“这样?”云妮略略沉吟,“开水有吗?我们带有馒头,配点开水就能对付一餐了。”
“有的。”蒙方寻拿出一个热水壶,“这水壶是我从宁城带来的。”
这时候,梁日红从车上拿了两件棉衣下来,“来来来。蒙方寻,你试试哪一件合适。”
“给我的?”蒙方寻意外地问了一声“不用,谢谢。”
“不是,我这是让你帮我试一试。”梁日红呵呵一笑,“小伍,你去把鞋子拿来,”
换上了军绿色棉衣,蒙方寻的神情略有些局促,梁日红拿出了一台照相机,对着他说,“小伙子,我就想知道我这件衣服设计得怎么样,你放轻松点。”
“方寻哥,抬头挺胸,收腹,然后别笑,板着脸。”云妮指挥他。
蒙方寻下意识地照做了,顿时,一个高大俊朗的帅气男孩出现在他们面前,英挺的鼻梁,长而微微卷的眼睫毛,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
不停地按着手里的快门,梁日红夸起了伍再奇,“小伍,你这棉衣设计得真是好,我拿出去推销,人家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