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镇水路码头,呼呼的北风也吹不走码头上旅人满腔的热情,挑着担子,背着小孩,拎着大包小包的各色行人,经由这里去向四面八方。
带着狗蛋和李红梅,云妮又踏上了这个平凡的小镇。
走出了码头,一条笔直的柏油路出现在眼前,这条路的尽头,正是她们要去的地方——南平镇汽车站。
到了汽车站,云妮特意买了两个小时以后的车票,她交代李红梅,“我去买些东西,你带着狗蛋就待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车子开动前,我是肯定会回来的。”
李红梅老老实实地答应了,这些年,她也隐隐约约地察觉,云妮屋子里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着的东西,其实就是她悄悄在外面买的。
“小妮,你放心,我虽然现在帮不了你的忙,但是不给你添乱还是能做到的。”李红梅笑眯了那一双杏眼。
“嗯。”云妮夸了她一句,“乖女孩。”
到了南平镇,米自然是要去碾的,这种年月,谁也不敢嫌弃粮食多,饿肚子的滋味,云妮是再也不愿意去尝试了。
来到老周的碾米店,照例放了四袋稻子,这一回,
撞到他店里有客人。
店里机器轰鸣,云妮跟老周也没有多说话,俩人眨眨眼睛,老周自然心领神会,他向云妮挥挥手,云妮就走了。
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自己还要买什么,云妮决定去一趟老金的黑市基地。
走到无人处,她随手从空间拿了一大把铁皮石斛出来,这是打算送给老金孙子的,送佛送上天,让他再巩固一下疗效。
往巷子里走了一段,云妮就看到了那祖孙俩。
“是那个姐姐!”已经有七八岁的小男孩眼睛亮了,“是那个治好我的姐姐。”
云妮这两年来过几次,但都没有碰到过小男孩,现在乍然一看之下,这个孩子和平常男孩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他脸上的肤色不再腊黄,而是一种经常在阳光下活动才能出现的黝黑,最明显的就是他的眼睛,一如秋日晴空般的明净。
“哟,是你?小姑娘?”老金站了起来,满是褶皱的脸上漾开了层层笑意。
“老爷爷,这么冷的天,你带孙子来吹风?”云妮把铁皮石斛往桌子边上一扔,在一张凳子坐下。
“不冷。”小男孩笑得一双澄澈的眼睛像月牙,“我不像以前又怕冷又怕热,现在我身体可好了。”
老金急忙走过去,把铁皮石斛拿了起来,“唉哟,
这么宝贵的东西,你随手就乱扔。”
“给你家小孙孙的。”云妮接过小男孩递过来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老金看着手里的铁皮石斛,感慨万分,“没想到,这看起来普通的草根,就治好了我孙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也买过很多次,但总觉得你每次给我的疗效特别好。”
“嘿嘿…”云妮干笑,“你这纯属错觉,就像是小孩觉得隔壁家的饭比较好吃的道理是一样的,这叫‘隔家香’。”
“还有这种说法?”老爷子摇摇头,“管他呢,反正我就知道,我孙子是你治好的。”
云妮拿出一张纸,“今天我要买这些东西,麻烦老爷爷你给我拿一下。”
拿过单子,老爷子戴上眼镜看了一下,他点点头,“这些都有,你等着,我做主,这些东西都给你少算一成,权当我给的药钱。”
“哪里需要这样?”云妮摇头,“我们能遇见,就是一种缘分,草药是山上采的,我不过是顺手给你们拿下来而已,你们冒着风险在这里风吹日晒也不容易,该收多少就收多少。”
老金摘下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我孙子是前世积了福,今生才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云妮双手捧着茶盏问,“老爷爷,我交代我表哥给你贩山货,你
看到他们俩了没有?”
“看到了,他们来过两次了。”老金捋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子,“他们是拿着你的条子来的,不然,我怎么敢收?”
云妮又喝了一口茶,才说道:“那就麻烦你照应着点,他们大队的日子实在是太艰难,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了。”
“嗐,算不上照应,我们也是要收货才能有货卖。”老金背着手打算去帮云妮拿东西,“你等着,我给你称东西去。”
看着自己爷爷的背影,小男孩问云妮,“姐姐,你是不是每天要上学?我现在也能上学去了。”
说着话,他的眼睛又眯成了月牙,“以前爷爷都不敢让我上学,怕我被小朋友们碰到会摔跤,现在,我能上学了,老师都夸我聪明呢。”
云妮看了看他头顶上还有一点发黄的头发,笑而不语。
再喝下一盏茶,老爷子来了,还是左手一个袋子,右手一个小箩筐。
云妮放下手中的茶杯,付了钱,准备告辞了,“我还有事情,这就走了,天气冷,你们爷俩也回屋去吧,老爷子,还是老规矩,我买东西的事情对谁也不要提及。”
老爷子点点头,“我省得,这里发生的事情,连我孙子都不会说出去的。”
把事情都办好,云妮到供销社随便买了一些日用品,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