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妮秀气的眉峰轻轻一扬,眼底噙着一丝睥睨万物的矜贵,“就凭你,还不值得我亮剑,你有什么武器尽管用,我绝对不会对你说半个不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孙一涛右手在腰间一摸,从皮带扣上扯下了一把短剑,“我这是凤羽短剑,锋利无比,你要小心。”
“嘶…”台下的李红梅有些牙疼,“这个臭小子家里怕不是卖兵器的?古里古怪的东西层出不穷。”
中年人瞥了一眼李红梅,“他这是青铜短剑,这种剑以前主要是分布在蒙古大草原那一带,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现在已经鲜少有人用这种短剑了。”
“我要进攻了。”孙一涛话音刚落,他右手的短剑倒持横划,短剑淬着寒光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向着水泥台上那个曼妙的身影欺身而上。
“啊…”狗蛋正在嚼饭的嘴巴百忙之中发出了一声感慨,“今天这红烧肉太咸了。”
李红梅啪地一声敲在他的头顶,“这种关键时候,你竟然还在关注你的红烧肉。”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狗蛋一点不着急,“我小姑姑肯定是在逗他玩,不然一脚过去就能把他搞定。”
“你说得十分有道理。”李红梅从他碗里捡了一块
红烧肉,“上次去山上打猎,她一脚就把一头小野猪踹飞了几米。”
小彪也开始吃自己饭盒的饭,“唉哟,我的饭都冷了,我妈妈说了,冬天不要吃冷饭的,我妈的崽崽真可怜。”
狗蛋刨了一口饭,接着说,“不过也难说,人家这个小叔叔又不像野猪这样子,傻呆呆地跑不快。”
他们在台下说得欢快,台上却已经过了好几招,少年手中的利刃每一招都像是要划开虚空,而少女的拳法有着风的轻盈,云的飘逸,更有雷的狂猛。
钩、抛、挂、撞、插,一系列动作让云妮随手使出来,行云流水间,如龙飞,若凤舞。
一时间,操场的水泥台上,拳影与刀光纵横交错,云妮的拳影似有还无,虚实不清。
“啊…”狗蛋赞叹道,“我小姑姑长得高,就是占便宜,你们看,这套拳法,我小姑姑使出来就像在跳舞,红梅姑,你这种个子,使出来就像在插秧。”
“我这叫西南标准身材。”李红梅用上了从高大鑫那里学来的话,“好伐?侬小伢子勿晓得哉。”
“只可惜没有穿上那套白衣服。”小彪觉得遗憾,“多难得的机会啊。”
这时候,云妮轻笑一声,对孙一涛说,“你要小心,我的大招来了。”
孙一涛心里一凛,手上的刀锋寒芒大盛,一溜溜的刀光交织飞舞。
——好凛冽的刀招。
漫天的刀光,转瞬即至!
在场的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怪不得这个同学这么跩。”有一个男生撮着牙花子啧啧,“他跟我一个宿舍的,从进学校我还没有听到他说过三句话。”
“我告诉你,小叔叔。”狗蛋乐呵呵地说,“动手能力强的人一般不爱讲话。”
狗蛋话音刚落,小彪接了一句,“怪不得你话这么多。”
“嘘…别吵。”李红梅紧张了,“我觉得小妮已经有点不耐烦,她肯定是打算结束战斗了。”
足踏五行,手分阴阳,云妮一声清叱一声,“看我的风消云散…”
她右手骤然握拳,拳随身动,雄浑霸道的拳影以凌厉无匹的悍然气势向刀光中的孙一涛疾挥了下去。
“哗…”在场的围观者惊呼了起来。
“她竟然以拳头去劈刀光!”
“玩蛋,要见血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孙一涛身形猛然一晃,高大的身体化为流光,倒射了出去。
——这凌厉狂霸却又招出无声的一击,让孙一涛犹如一个破布娃娃,在众目睽睽之下啪地一声…
他以一个大字型贴到了水泥台的背景墙上,然后在围观者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慢慢地滑倒在地。
“幸亏我一力要求这个背景墙用坚固的青砖。”中年人把手拢进自己的袖袍,转身离去了。
“他是谁?”李红梅望着中年人远去的背影疑惑地问,“学校的领导都上台讲过话了,这个连背景墙的材料都能管得着,不是也应该上台刷刷存在感?”
狗蛋慢悠悠地把自己饭盒盖上,“不是砌砖的,就是刷墙的,我看见他衣服上染了颜色。”
云妮头一次对人下重手,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她几个纵步,跳到了背景墙边,看到了孙一涛虽然双目紧闭,胸口却还在微微起伏,放下心来之后,她自言自语地说,
“都没有吐血,估计不是很严重,可是不严重,这些女娃娃们不是不怕我?不怕我的话,说不得以后还要给我找不痛快,干脆就来一次狠的!”
云妮狞笑了一声,“我让你们总当我是好欺负的,我让你们总给我找事,我让你们不让我吃饭…”
说话间,她从空间里掏出了一瓶红墨水,在孙一涛的嘴边和脖子下随意散上一些,“我吓不死你,哈哈…”
围观者跳上水泥台,再跑到背景墙的时候,云妮已经把墨水瓶收好了,她背起手迤迤然正待要走,龙俊俏带着哭腔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