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寂静,后院除了虫鸣,就只有鲁蔓刻意压低的声音,
“我爸爸前几个月到国外出了一躺差,在一家歌剧院听到一个歌唱家用美声唱法演绎我们的革命歌曲。”
“我爸爸说,那歌声优雅清新,动人心魄,他一时竟然听得入了神。”
鲁蔓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他说那个女歌唱家好生面熟,后来好几天之后,他才拍着脑子说,怪不得面熟,她长得不就很像傍水镇的何家小姐嘛?”
“我妈就骂他,这么出色的女孩子,他都要想这么久,是她的话,她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爸爸就叫起了撞天钟:我当年在京城工作,没怎么回傍水镇,也没见过她几次,如果不是你整天念叨人家,我更加记不住她。”
云妮的眸光一闪,“你把你爸爸去的那个歌剧院的地址告诉我。”
无意中得了这么一个线索,云妮心里挺高兴,不管这个歌唱家是不是再奇哥的妈妈,也总算是有了一条可以追寻的线索,总比现在两眼一抹黑的好。
鲁蔓也不问她要干什么,“好,我明天打电话问我老子,我妈妈手里还有一张她和学生的合影,那里面
有何家小姐,我也帮你弄过来了。”
——这种年月,谁还没有一些小秘密,问这么多干什么。
云妮心中一喜,“好,我正想看看她长得怎么样呢。”
两个人在后院静静地拆着纱手套,过了一会儿,鲁蔓停下了手里的活。
“小妮呀,我有一句话,想问问你。”鲁蔓欲言又止,“我家上栋,他也二十好几了,我寻思该给他定一门亲。”
“好事呀。”云妮问,“看上哪家女孩了?”
鲁蔓抿嘴笑,“他期期艾艾的,我追问了半天才知道,傻小子看上红梅了。”
“红梅?”云妮一惊,“这姑娘志向远大,她说要到二十七才找对象呢。”
鲁蔓也呆了,“二十七?那时候我家上栋不就三十多了?”
“是啊。”云妮默了一下,“要不我抽空问问她,看看她什么意思?”
“我也知道她年纪还小,不过,可以先定亲嘛,定了亲,过几年再结婚,我们家上栋虽说人长得不怎么样,可是他心底不错,也最得我家老爷子疼爱。”
鲁蔓絮絮叨叨地帮祁上栋说好话,她其实心里明白,只要云妮同意,李红梅多半就有可能答应,别看那个女孩一副鬼精的样子,其实她最听杨云妮的话了。
她跟着她们来往的日子也不算短,鲁蔓也打心眼里喜欢那个活波开朗的李红梅。
“我就直说了吧。”云妮斟酌了一下,“红梅虽然是农村女孩出身,可是她做饭不怎么样,所以我一直希望帮她找一个会做饭的男孩。”
鲁蔓乐了,“我还能不知道她那两下子?她也就会把饭做得不夹生,你放心,上栋这些年在家照顾老爷子,他饭做得不错。”
云妮挠挠头,“这样看来,还真的是天作之合了?”
——再奇哥说过,祁家未来几十年都不会太差,祁上栋目光清明,眼角开阔,是一个正人君子。
如果把李红梅的终身大事解决了,自己心里的挂碍就又少了一点。
在后院又坐了半响,云妮抬腕看了看时间,“时间过得好快,马上就十一点了,咱们歇息去吧。”
她这是听到了客房的屋顶上面传来了一个“叮”的声音。
是伍再奇回来了。
“哦…”鲁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吧,明天你们还要去玩儿呢,我上着班,就不陪着你们去了。”
云妮跟在鲁蔓的身后慢悠悠地走在曲折的游廊,在一丛美人蕉的后面把伍再奇拉进了空间,那一刹,她看到伍再奇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就知道他出门办
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今晚她跟李红梅这帮女孩子住一个大炕上面,是找不到机会进到空间的,让他自己在里面折腾吧。
云妮一进到客房,发现大炕上一群还处在兴奋状态下的妹子们没有一个肯睡觉。
李红梅正在炕上打滚,女孩们笑成了一团。
“嗳,你们都说说,睡炕好,还是睡床铺好?”
“我喜欢床铺。”梁雨红小声地说,“我在家里睡床铺可以自己睡一个屋。”
樊脆脆却持反对意见,“睡炕好,因为睡炕暖和,不容易有关节炎和风湿病什么的。”
“嘘…”云妮说,“赶紧睡觉,明天早上起早一点去玩。”
——你们在这里瞎叨叨,万一说些男同志不宜的话,岂不是让伍再奇尴尬?
“我这辈子头一次睡炕,兴奋着呢。”李红梅却不依,“我得跟脆脆好好的唠唠嗑,过几天回去了,咱们就天南地北,各自东西,我一想到这,就觉得心里空空的。”
几句话说得脆脆泪眼汪汪,“就是,我连自己家都不愿意回,厚着脸皮跟着来蹭吃蹭喝,不就是想跟你们说说话?”
“大不了我们明年又来呗。”梁雨红乐观得很,“我让我哥哥再带着我们一起来。”
樊脆脆不以为然, “美的你,小雨,过些日子
,你就该有嫂子了,有嫂子的哥哥一般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