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因我兴替1(君子不立危墙之下...)(2 / 3)

卧在床。

不过她没有多少时间沉浸于自艾自怨。

得知皇后姑姑到底付出了怎样惨重的代价,才勉强争取来三司会审的机会后,她强行振作起来,想要在三司会审上好好表现。

可她明明能看出信纸和私章是伪造的,堂上的官员非要追问她是如何伪造、如何做旧的。

她明明知道信纸上的字迹是临摹的,却被追问世上怎么会有人临摹得这么像,容姑娘能临摹出你小叔的字迹吗。

这么胡搅蛮缠,这么不容分辩,这就是雍朝的高官。

到最后,原身‘输’了这场三司会审,也输了为容家洗刷污名的最后机会,收押进大牢当晚就被下暗手废掉双腿。

她在大牢里日日以泪洗面,不知道是该恨乐家,恨为容家定罪的雍宁帝,还是恨三司会审的官员们。

她哭得太狠,仿佛是要把自己这一辈子的泪都流尽。

一个月后,乐贵妃被册封为后,内侍携着她的懿旨走进原身的牢房。

在懿旨中,乐皇后说念着容老将军对朝中的贡献,于是网开一面为容家留一个血脉,只是她要进乐府成为乐成言的侍妾。

等内侍走后,原身浑浑噩噩,终是不忍受辱,撞墙自尽而亡,结束了自己这短短一生。

……

衡玉密如鸦羽的睫毛轻轻垂下,遮去她眼中的冰冷。

如果容家当真通敌叛国,站在衡玉的立场看,也得说一句“取得这样的下场不冤”。

但容家数十年如一日镇守北境,与异族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这雍朝谁都有可以与异族合作叛国,唯独容家人绝无可能!

这整件事背后,必然与乐家、贺家有关联。

但容家栽得如此彻底,这背后……难道真的没有雍宁帝的授意吗?要知道,狡兔死走狗烹之类的事情可不少见。

衡玉掌握的消息还是太少,暂时没办法判断出其中隐秘。

没关系,她接管了原身的身体,从今往后原身的人生就是她的人生。

她会慢慢梳理调查其中隐情,不让容家再蒙受任何屈辱。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迅速闪过,不过只花了须臾功夫。面上,衡玉依旧是一副哀戚模样,伸手接过中年官员手中的圣旨:“多谢这位大人。”

中年官员点点头,出声告辞离去。

“大人且慢,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衡玉低着头接下腰间的玉佩,苦笑道:“在容家出事之前,臣女的未婚夫贺瑾就已经与臣女断了联系。我容家待贺家,说一句恩重如山也不为过,他贺家却背弃了这种恩重。”

“我与他有婚约在身,无论如何都该有个说法。若是大人不嫌麻烦,请大人帮忙多跑一趟,将这枚玉佩送到贺府。”

说实话,容家战功赫赫,容老将军又是那种义薄云天的人物,朝中受他恩惠的人极多。但是……容家一出事,这朝中多的是束手旁观之辈。

束手旁观也就罢了,毕竟世态炎凉。

但像贺家这样雪上加霜的,就很令中年官员鄙夷了。

中年官员本就有些同情衡玉,想了想,还是应下了她的请求,取走那块玉佩。

衡玉站在原地目送着中年官员离开。

厅堂的门窗没有闭紧,衡玉被倒灌进来的冷风呛得连连咳嗽,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褪尽血色。

现在是寒冬腊月天,这厅堂敞开着,管家不敢让衡玉再在这里待着:“小姐,你的身体到现在还没好全,可不能再着凉了。咱们府里……如今就要靠你撑着了。”

说着说着,管家的声音哽咽起来。

衡玉有些无力地抬起手,紧了紧身上的灰色大氅,对管家说:“陈叔,先扶我回房休息吧。”

管家将衡玉送回院子后就离开了。

府中现在乱糟糟的,哪里都离不得他。

婢女将衡玉扶回里屋。

里屋四个角落都摆着炭盆,炭火很旺,一走进里面,衡玉身上的寒意尽数消散。

“小姐,奴婢去给你倒药。”婢女为衡玉压好被角,绕过屏风离开里屋。

衡玉倚着枕头,右手指尖搭在左手手腕间,按动脉搏为自己把脉。

她穿越过很多世界,不敢说精通所有技能,但一些比较常用的技能都是已经学习过的。医术就是其中之一。

过了好一会儿,衡玉慢慢放下自己的手——郁结于心,兼风寒入体。

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在缺医少药的古代,必须要好好养着。

等婢女端着温度合适的药回来,衡玉捧着碗,先是在鼻尖前停顿片刻,确定这只是普通的伤寒药,并没有被人做过手脚,她一口气将黑漆漆的药汁喝完,躺回床榻上闭目养神,顺便思索着现在的局势。

系统见她这么不紧不慢,提醒道:【按照剧情,两天后三司会审召开,无论你表现得多好,那些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得对。”衡玉点头,“我已经决定在三司会审之前撤出京城。”

【那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快行动起来啊!】系统连声催促。

衡玉不紧不慢道:“因为急也没用。”

【为什么?】系统茫然。

衡玉的语气骤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