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攥紧了的两只手,微微颤抖。她磨着牙,忍了又忍,她现在是神仙姐姐,不是虞秋,不能出言解释。
忍不住了!
“你怎么能这样无端揣测?倘若传出去了,你让别人怎么想她?”虞秋恼羞极了,语气几乎控制不住。
云珩不急不缓道:“孤是信任神仙姐姐才把这事说出来的。”略微停顿,他又质疑道,“神仙姐姐不会把这事告知他人,故意毁坏太子妃的名声吧?”
虞秋噎了一下,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抓着衣裙,用力到指骨关节泛白,含恨道:“当然不会。”
“那便好。”云珩神色放松,继续道,“说起来孤近日总是被太子妃牵动心神,若非实在无人可说,也不会找神仙姐姐倾诉。”
虞秋想劝他把精力全放在正事上,不要总惦记着儿女情长了,又怕他真的听了话不管自己。
为难了会儿,她咬牙认下了这个聆听者的身份。
不就是听云珩说说他是如何被自己牵动心神的吗,那就听好了,就当那个太子妃是陌生人,与她没有一点儿关系!
虞秋不吭声,握紧的手松开,深呼吸静下心来。
云珩没想到她这就冷静下来了,双目一眯,继续道:“我那太子妃有趣得紧,性子平,胆子特别小,一遇上事就手足无措,总想扑进我怀里。”
虞秋敢发誓她没有,连想都没想过!
“我教她顺藤摸瓜找奸细,她哭哭啼啼说学不会,她自己顺着我衣袖摸上我手臂,这倒是无师自通,抱着就不撒手了。”
云珩有条不紊地说着,一心二用,他觉得梦中唯有一点不好,就是垂纱遮面,让他无法看见虞秋怒而不敢言的表情。
“我觉得在府门口那样亲密不好,想把手臂抽出来,她嘟囔着不依。我往后退,她就泪汪汪地看着我。神仙姐姐知晓我那太子妃有多娇美动人吗?她一冲我撒娇,我骨头都软了,如何能拒绝她?连最得用的侍卫都留给她了。”
云珩编起故事气息都不变一下,一句接一句,说的比真的还真,也就虞秋是当事人了,不然她怕是会被骗过去。
就因为是当事人,她又羞又恼,她是求过云珩,搂过他手臂,但那绝不是撒娇,绝没有这样黏黏糊糊!
虞秋觉得云珩是被情爱冲晕了头脑。
完全看不出,他在外面人模人样,其实心里全是你侬我侬的情爱。若是被那些古板朝臣知晓了,恐怕要联合请命废掉这个太子!
她得给云珩泼一盆冷水,让他头脑清醒一点。
“太子妃那是遇上了难事才不得已央求于太子的,可未必就是真心。”
此言一出,云珩沉默下来。
四下皆静,虞秋有点得意,让你瞎想,这下戳到你痛处了吧,看你还胡言乱语不。
过了会儿,云珩沉沉开口,道:“神仙姐姐说的在理,我细想了下,从圣旨下来我去见她开始,她态度就很疏远,还想骗我她克夫,直到知晓她那丫鬟不怀好意,她才开始亲近我。”
虞秋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补救,“她、她那是娇羞……”
“神仙姐姐不必安慰我。”云珩摆手,声音格外的平静,“她想要我多去探望她,可是我昨日去了,她并未见惊喜,全程只与我说府中丫鬟的事,连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说。更别提她答应过的荷包了,果真全是哄我的。”
“她只是利用我,并非是真的想做我的太子妃。”
虞秋急得快要冒汗了,她怎么就忘了云珩那脑子了。那一句话点醒了云珩,这下完了,什么心思全被看出来了。
“不是这样的,她、她那是被府中事占据了心神,那事解决之后肯定满脑子都是殿下。”虞秋磕磕巴巴地解释,“荷包会绣的,她不会忘的……”
什么荷包啊,她有说过要送云珩荷包吗?
不管了,先应付过去吧。
“她或许是在想绣纹呢,不知道殿下喜欢什么样式的,她不好擅自下手啊。”
“我是没说,可她也没问。”云珩眉眼冷淡,“归根结底,还是不在意吧。”
虞秋结巴道:“那不是羞涩吗……她是姑娘家,要脸面的……”
云珩合上眼,不再言语。
虞秋看着他,等他开口等得心焦,就怕云珩真的伤心了不给她做靠山了。对了,许伯骞的事还忘记与他说了!
虞秋想哭,早知道就由着他说了,看春宫图就看了,撒娇就撒了,又不会掉一口肉。
算了,豁出去了,脸面什么都不要了,反正也没人会知道,先把云珩哄好了再说。
“太子妃她是真心的……”虞秋气沉丹田,忍着巨大的羞赧,掐着手心道,“我方才掐指一算,太子妃她真的、真的看了春宫图,她整日惦记着太子,还、还做过那种梦……”
云珩睁眼,抬手掩唇遮住笑意,轻咳一声,问:“梦中人是我吗?”
虞秋彻底放弃了矜持,自暴自弃道:“是,是太子,是她主动缠上去的!”
云珩几乎忍不住笑,他也是没想到当时那一出“春/药”的戏码竟然还能有后续,这收获,可远不是盆满钵满能形容的。
这个太子妃简直是个活宝,他好想强行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