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她能认出云珩假装的浮影,云珩认不出她假装的神仙姐姐。可惜的是云珩的梦境她控制不了,不然当天晚上就要去试试了。
想起浮影,虞秋就记起昨夜与云珩的对话,她将手边笔墨收好,问云珩:“你手下的人若是办事不利,要怎么处罚?”
为虞秋做过事的,一个是平江,一个是浮影,她想处罚的是谁,不言而喻。云珩看着她,眼中笑意漫漫,道:“没用的人,自然没有活着的必要。”
“我又不想杀人。”虞秋咕哝着,她不想让浮影消失,人消失了,她还怎么抓住让云珩无法狡辩的证据。她问:“我昨日吩咐他做的什么事,你可知晓?”
“不知晓。你特意避着我的事情,以后我都不问了,好不好?”
虞秋看见他笑得温柔,就忍不住想把他的笑脸撕扯下来,敢怒不敢动手,抱怨道:“你想知道的时候,什么荒谬的话都编的出来,假装不知道的时候就装体贴,天天往自己脸上贴金,难怪脸皮那么厚……”
“在说什么?”云珩语气略沉。
“说我不想杀人,我吩咐的事情没有做好,那我也只处罚他,不杀了他。”虞秋声音放大,没好气道,“就那个浮影,笨死了,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你把他交给我处置!”
云珩不答。
他身着金襟银纹的白缎薄衣,外面披着件墨色的蟒袍,腰间的金玉带上缀着环佩,仪态端方地立着,那是松形鹤骨,金昭玉粹,很难让人不心动。
虞秋与他僵持了会儿,丧气地站起来走到他跟前,脚尖踮起又放下,两只手分别抓住了他的手,抓紧了,再次踮起脚,双唇印在他下巴上。
云珩还是没动作,虞秋羞臊起来,蚊虫扇翅一样哼哼着:“待会儿嬷嬷就过来了……”
话音落地,云珩就低下了头,但仅仅是贴过来,还等着虞秋主动呢。
虞秋张开嘴,笨拙地努力了会儿,原本装得清心寡欲的人就耐不住了,化被动为主动,风卷残云一样掠夺起来。
欲壑难填,云珩深入,虞秋就后退,始终让他无法满足。云珩抬起手掌想将人控制住,可惜手掌被虞秋紧紧抓着,不能随心而动。
虞秋很有先见之明地把他抓紧了,没让他得逞。
两人暗中对抗着,感觉到云珩睁眼看她了,虞秋眼睫颤动着抬起。
近在咫尺的云珩眼神中带着威胁,唇齿中的动作猛然变得凶狠,虞秋心尖战栗了下,重新闭起眼,又向后退缩。与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不同,她的手继续与云珩十指相扣,百般纠缠,就是不肯松开。
昨日都那样了他也不松口承认,这一回虞秋也不松手,让他亲,就是不让他亲得尽兴。
对峙中,云珩突然向前,虞秋被迫往后,连退数步,“咚”的一下,后背抵在了隔间花罩的木架上。两人双手依然全都不自由,但这回虞秋再想后仰让云珩扑空,就没法子了。
架子限制了虞秋的动作,为云珩提供了很多便利。
停下后,虞秋气喘吁吁,不等喘匀就追着他问:“我与你、与你说的事呢?”
云珩将旖旎心思压存心中,回忆了下才记起之前两人在谈论什么,他两手还被虞秋抓着,低笑道:“阿秋,你这也算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什么事都不能把你的心思搅乱。”
虞秋脸通红,松开他的手,改为抓着他衣襟,艰难地稳着紊乱的气息,“你不要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云珩太喜爱她这模样了,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将她湿红唇上的水痕一点点抹去,道:“任由你处置,你想让他做什么都行。”
平复了会儿,虞秋拿珍珠粉在面颊与唇上略微遮了遮,嬷嬷就过来了。
嬷嬷与
萧家母女都在,云珩不好留太久,稍说几句话便要离开。虞秋假装乏力,只在众人背后冲他做出赶人的动作,就当是送他了。
这么又过几日,浮影没出现,云珩也没能过来,只有萧青凝时不时留宿。
“……江大人落狱,吏部的三个官员被判处斩,事情都是大理寺与刑部共同查出,太子协审的。”
房门紧闭,狭小的屋中,两人说话声音很低。萧青凝道:“这几人都是三皇子那边的,外祖父让我与你说,皇权争斗从来不会轻易结束,你既然做了太子妃,少不得会被人盯着,要多加小心。”
虞秋对这位三皇子印象深刻,上回云珩可是说了,那个借着送鹦鹉趁机伤了他的侍卫,多半就是云珀手底下的人。
她与云珩,一个是被云珀当众羞辱,导致名声一度毁坏,一个被他派人刺杀。这人当真是可恶!
萧青凝也想起最早虞秋与云珀的恩怨,道:“他们兄弟几人明里暗里下手,你只当做不知就好。你是女眷,三皇子府中没有夫人,他想找你的麻烦也无从下手。再说太子一定会有防范,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虞秋乖乖点头,她现在除了气不过云珩的厚脸皮,想与他互相折腾之外,根本没有别的烦心事,心头轻松,什么都想得开。
端午前一日,宫中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邀虞秋次日入宫说话。这事嬷嬷提前与她说过的,皇家儿媳,每逢佳节,都是要入宫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