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部分官员有这种猜测,萧太尉与虞行束同样产生了这种疑惑。
临近小年,宫中照例招待臣子家眷宫宴,萧青凝提前入宫,替萧太尉这样与虞秋确认的时候,虞秋追悔莫及。她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呢?
她为了守住云珩嗜棋的假象,主动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是传出了些风言风语,但好像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云珩就随意找个借口处置了些官员,反而让人凭空捏造了一个古怪的癖好安在他身上。
更气人的是,百官、平民几乎全都信了。
让虞秋找谁说理去?
萧青凝在她眼前挥手,虞秋回神,干巴巴道:“是这样的,没错。陛下最厌烦三心二意的人了……”
这样不仅避免了大臣催云珩纳后妃,还约束了臣子,同时改善了民间门风气,时间门久了,连秦楼楚馆都能少很多。一举能解决很多问题。
反观她自己,在洞房花烛夜折腾的那么一出,除了让云珩得了趣味,每日变着花样与她荒唐,其余的好像一点儿益处都没有。
虞秋认栽了,口中应和着,心中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不过脑子的事情了!
这是虞秋第一次招待大臣家眷,席宴上的一切都是公仪颖身边的宫娥安排的,虞秋就过了个目。
公仪颖比大臣们更担忧,自打云珩登基后,整整一个月没有睡过囫囵觉,始终未见云珩做出狠辣的事情来,才慢慢放宽了心。在听见民间门传开的云珩的新嗜好时,心中一松,彻底放松下来。
事实证明,乖乖巧巧爱撒娇的娇娇女,果然是最适合自己儿子的。
公仪颖对虞秋寄予重望,成了太后之后,继续深居简出。她不怎么见人,就把身边得用的宫娥全都给了虞秋。
宫宴很顺利,其乐融融,有几个夫人之间门有不愉快,碰上时会冷嘲热讽几句,但对着虞秋,不管是说过她的风凉话的、曾看不起她的、还是嫉妒过她的,此时无一不对她感恩戴德。
感谢新帝新后,让她们家老爷儿子收了心,府中通房妾室一顿收拾,现在清净多了。
这边喜笑颜开,御书房中,云珩独自对着小山一样的奏折,每翻一本,眉川就深上几分。看了一小半,他扔了奏折,问:“阿秋那边还没结束?”
常戟答道:“人还未散。”
按本朝习俗,小年讲究安身静体,朝会暂歇,商铺关门,除却边关将士,所有人停下手中事,只管欢度佳节。
习俗是这样的,然而下面的臣子可以清闲下来,做皇帝的不能。全国各地的奏折一封封递上来,渊源流水一样绵绵不绝。
云珩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现在他是身居高位了,但与他最初料想的不同,登了帝位后,行动上比以前更受掣肘了,许多事不能如意。
可一想隔着两处宫殿的那边,灯火煌煌中,被人围坐着的、眉开眼笑的虞秋,他觉得也不算是所有事都不如意。
闭目歇着,周遭的声响变得格外清晰,不多久,外面传来宫女的低呼声,“落雪了!”
落雪了好,那些叽叽喳喳的夫人小姐该回府去了。
云珩往后靠去,双臂张开搭在扶手上,长腿一抬,交叠着架在了明黄的桌案上。
他想的不错,约莫又过了一刻钟,殿门被人推开,有道很轻的脚步声靠近了他,云珩不动声色。接着有碗碟落在桌上的声响,脚步声绕到了他身后,一双温热柔软的手按到了他额颞处。
云珩不需要人给他揉额头,他需要抱抱。
虞秋被抓住手臂跌坐在了云珩怀中,手上的腰往前一提,她整个人就趴在了云珩身上,宽大的裙摆铺在了云珩双腿上,又从他腿侧滑落,垂在了半空中。
“当心磕着我了。”虞秋又一次被他吓到,屈了下腿,两手撑在他胸口,低声抱怨着。
“我什么时候磕着过你?”
虞秋拖着嗓子“嗯——”了一声,抬着一只手臂在扶手上轻磕了一下。
云珩垂首看着她,她回以清澈纯善的眼神。
腰上的手一紧,虞秋身子晃动,仿佛要被云珩掀翻下去。她全身都压在云珩身上,被翻过去,就是腰背抵在靠椅上了,想着就知道会磕得不轻。
虞秋一声尖叫,双臂急急搂住了云珩的脖子,使劲将他压住。
云珩配合着被她压回去,虞秋高兴,笑弯了眼睛,竖起一根手指头在他胸口点着,道:“你别吓我,当心我生气了。”
她的警告适得其反,云珩立即又来了一下。
这下动静稍大,虞秋搂着他笑闹着,搁在他腿上的脚猛地一蹬,“哗啦”一声,桌上堆着的奏折被踢散,好几本落在了地上。
虞秋控制住云珩扭头回望,一惊,急忙要从云珩身上起来。
云珩将她摁回来,道:“就想我陪你玩,不理政务是吧?行,答应你这扰乱君心的妖后。”
虞秋食指在他胸口重重戳了两下,又一次按着他想要起来。
被云珩这样说她都快要习惯了,哪回早朝前他不想去应付那群大臣了,都要搂着虞秋说上几句这种话。
什么勾着他不放的狐仙,要吸食帝王精气才能化形的小花精,什么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