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得寸进尺!”
见王浅棠开始对着这个家茶几上的摆设动手动脚,杨美娟不忿地提醒一声,“要不是医生说晁朕现在不能受刺激,你们两兄妹以为这次能跟我们一起搭专机回来?”
“为什么不能呢?”王浅棠问:“我现在和晁朕,不说太亲密的关系吧,好歹也是比较信任的朋友关系。”
“你要点脸!你怎么好意思说比较信任的朋友这种话的?要不是你们贪得无厌地用镇静剂控制他,他现在会失忆吗?你以为趁着他记忆还混沌模糊的时候给他强塞进一些虚假的信息量就可以左右他的想法了?”
“请你注意你的说辞!”王浅棠说:“首先,我没有做过给晁朕注射镇静剂这种事情,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其次,我跟他说得所有事都是基础事实,并且也有证据可以作证。倒是你,口口声声说我软禁他给他注射镇静剂导致他失忆,你有什么证据?”
“你你你!”杨美娟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她,说:“你当真不要脸!晁朕只是暂时的记忆缺失,不是可以肆意给你蒙蔽欺诈的傻子!”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倒是你要想想,正如你所说的,既然晁朕只是缺失记忆而不是智商受挫的话,他为什么不能接受你们给他提供的信息?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晏安这个人?他为什么要对我……”
“够了。”晁岑突然出声制止住了王浅棠之后的话,他微微弓着脊背整理着眼镜,说:“我现在是自私的父亲,我只是希望晁朕能健康,在这样的诉求下,我可以暂时放下对王小姐的厌恶,让晁朕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先接受检查和治疗,但这并不代表之前的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伯父……”王浅棠痴怨地出声,说:“你不要听她们对我进行得恶意捏造,我是真的爱晁朕,我是真的爱他,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好,我怎么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呢?”
“你说得她们,是我的另一个女儿晏安!”晁岑抬眼向她看过来,说:“正如你说得,我们没掌握到你做这件事的证据,但你之前对晏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忘记。”
“我……”王浅棠不服气地刚想开口就被王牧林按住了肩,她回头,见满脸颓丧的晏安和晁朕一起出现在楼梯口。
“天气是要变了吗,我脚一下感觉特别疼。”看见这一幕的当下,王浅棠立马说了这样一句。晁朕向她看过来,眼神是完全的陌生。
“说清楚了吗?”蒋松着急地问。
晏安摇摇头,晁朕却是问了一句:“如果我一直找不回这段记忆,我会损失什么?”
晏安仓促地回头看他,问:“你觉得你会损失什么?”
“事情的关键应该在于,现在的我,是否能接受现在这样的生活。”
晏安抬头看天花板抑制住倾斜而出的眼泪,许久,她才说:“你的适应力一向很好。”
下了楼梯,见屋里除王家两兄妹之外的人都用担心的眼神在看她,她说:“天色不早了,娟姐,你送王小姐王先生离开。”
“离开,我要去哪?”王浅棠问。
“回你的家。”
“我没有家了。”王浅棠含泪看着晁朕,说:“因为你之前做的事,我现在已经没家了。”
“那送王小姐去旅馆。”晏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杨美娟,说:“总归是认识的人,放任他们露宿街头显得我很没有人情?”
说完这话,晏安又看向王浅棠,说:“晁朕之后要做一系列的检查和治疗应该没空理会你,杨美娟暂时给你做调度?”
“晁朕,我……你不能这样。”她说。
“我不能这样的原因是什么?”晁朕突然问:“我之前做了什么事让你没有了家?”
“你把我家的公司搞破产了!”王浅棠目带恨意地看向他。
“我为什么这么做?”晁朕又问。
“我之后跟你解释……”晏安还是面无表情地问:“现在可以让他们离开我家了吗?”
看着王浅棠王牧林强硬地被豪哥搬出门后,晏安才问身后人:“你今晚要在哪里休息?”
见晁朕不说话,晏安又说:“这是你住得最舒适的房子,如果你觉得我在不方便,我可以离开。”
“怎么会不习惯呢?之前住了那么长的日子,实在不行,这里房间那么多!”说着这样的话,蒋松已经一手提着包,一手提着晁岑站了起来,她说:“别忘了明早上我们预约了医生,明天一早我们再来接你。”
和来时的热闹不同,这些人以潮水退去的态势一下子离开了她的家,留下了这一片杯盘狼藉。
晏安默默地收拾残留下来的这混乱的一切,打扫桌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水杯,茶水眼看着要流向旁边的杂志,晏安正手忙脚乱的时候,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人抽了几张纸盖在了上边。
晏安忍了忍,还是让眼泪掉了下来,她垂头,问:“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的样子,但这是因为……因为这些事以前都是你做得,我刚才去卫生间,我都不知道用来擦茶几的抹布是哪块。”
晁朕把桌子上的水迹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