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短暂的故事从他口中娓娓道来,“有这样一位将军,他百战百胜,为国内的百姓带来国土、安定与财富。”
“某一天,他被憎恨他的别国将领围攻了,虽然艰难地打败了那些将领,但他自身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不过将军还是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身体每况愈下的前提下在外征战,保护国民。”
“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小早川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太宰治会选择此时此刻与她说古里古怪的故事,但是想想,他又确实会这样。
[太宰君总是会说些奇妙而不合时宜的段子,果然这是文学家的幽默吗?]
[他应该是非常努力地,想要我遗忘惨痛的现实吧?]
她努力地美化太宰的行为,忽略从心底冒出的些许古怪与违和。
“这样的话,那些百姓不是非常可怜吗?”
他本来只是想小早川点评将军的行为是对还是错,没想到她从固定化的选择中挣脱出来,说了另一个充满新意,又很对太宰胃口的答案。
“为什么这么说?”他的眼睛笑成了弯月。
“因为,如果将军早一点透露,或者一点一点把权力下放给其他人的话,百姓们就会知道,将他们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屏障消失了,他们会逐渐变得警惕,和其他战国时代的人一样,缓慢地掌握生存下去的能力,让自身变得强大一些。”她笃定地说,“这就是所谓的自救与心理准备吧。”
“但如果将军什么都不说,等他倒下的那天,百姓们不就成了被狼围住的羊圈中的羊了吗?”
[天哪天哪天哪,万万没想到明美酱竟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太宰治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盯着小早川的眼神,就好像炽热的岩浆一般,随时随地都会有喷薄的情谊从火山口溢出来。
在某一瞬间,小早川明美的形象确实鲜活地镶嵌在了他的记忆中,就连印象中端庄而有静谧的女性形象也产生了一丝丝的裂痕。
[修治会喜欢怎样的女性呢?]
记忆中,一只纤细而白皙的手轻柔地抚摸他的头顶,母亲的手很美,很冰,留着大家太太不会有的深深凹陷在肉里的短指甲。
她的指甲,为何会那么短?
[这真是难回答的问题啊]幼小的孩童露出了困扰的表情,[我想想,如果真要归类的话,我应该会喜欢两种截然不同的女性吧?]
[说说看吧]母亲的声音比流动的水还要温柔,除却那只白皙的手,当时的场景在被他逐步逐步拼凑出来,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椅子,白色的三脚钢琴。
母亲最为钟爱的琴房。
[像母亲一样的女性,还有完全不像母亲的女性]他欢快地回答。
布满裂痕的古董花瓶,充满生命力的向阳生长的烈火鲜花,他所爱的,大概是这两种女性吧?
他真心实意地握住小早川明美的手,将其放在胸口处。
[诶诶诶诶诶!这个动作?!]
“请和我一起殉情吧,明美酱。”他无比认真、毫不轻佻地说了这句话。
[生与死本身并不存在什么差别,说实在的,那些人能够庸碌地互相欺骗地存在于世间而不试图自杀,已经是很令人费解的一件事了。]
[比起活在充斥着污浊、混乱、畸形的社会中,难道不是死亡更让人心醉吗?]
[邀请钟爱的女性一同殉情,于我而言,是在充满谎言人生中难得真挚的告白。]
……
淤泥怪再度更换新身体,这次他看上的是一身材壮硕的男子,他躲藏在人群中偏后的位置,身旁是几名穿着校服的少年。
“你的肉、体,好像很不错。”他怪笑着,淤泥借狠狠撞击在地面的反弹力,跳得老高。
然后他的眼睛,就被火花炸得睁都睁不开。
“去死吧!混蛋!”
虚晃一招后,爆豪拉着快要吓尿的成年男人就跑:“愣着做什么啊,快跑啊废物!”
淤泥怪眼睛修复的速度比爆豪想得还要快,而相泽消太距离他们的距离有点远,一时无法牵制住他的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将贪婪的视线落在爆豪身上,流动的液体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他。
“不错不错不错,非常不错的个性!”
“我就先收下了!”
[他是为了救人才被捉的]
当爆豪被淤泥缠绕着拉到半空中时,围观的人,相泽消太心中陡然生出这样的想法。
[实在是,实在是太丢人了!]英雄在深深为自己的无力而懊悔。
爆豪他还在疯狂地挣扎,他的意志力十分坚定,窒息般的痛苦并没有摧毁他,相反在生死一线之中,他依旧凭借自身的力量不断地催动个性,一个个烟花绽放在淤泥怪的身上,对他造成源源不断却又能很快被修复的伤害。
[想夺走我的身体!开什么玩笑!]
抗争之中,他的视线左右逡巡着,在寻找逃跑的方向,更在人群中无目的地搜索着。
直到他看到了那幅画面——
在他与死生间挣扎时,不远处的太宰治站在人群的前端,含情脉脉地拉着小早川的手,好像在演一出花前月下的恋爱剧,而爆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