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识字两个?”
分别是一、万,当初她藏的金票和银票就是这个面额,金银二字她认识,但不会写。
立在旁边的周芳华嗤笑出声,一个抢了自己名额之人竟然只识得两个字,当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霍正北还大大咧咧嘀咕道:“两个?小恩人,你名字都有三个啊。”
林岁晚也觉得自己好丢人!
她极力挽救道:“夫子,但我算数好,百万以内的加减,我不用珠算也能至少算对一半!”
比如:五十万加五十万等于一百万,十万减一千等于九万九千!
大约是“识字两个”跟“百万加减对一半”之间落差太大,就连祁夫子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过了片刻,这位耐心温和的老夫子才慢悠悠给了林岁晚一个和韩叔重一样的评价:“还不错。”
竟然和韩家小哥哥并列!
林岁晚“啪嗒”落地的心又归复了原位,心想自己虽然严重偏科,但可以取长补短嘛!
祁夫子道:“赵华维。”
早就跃跃越试的赵华维站了出来,不等祁夫子发问,便挺着胸脯,大声回答道:“夫子,我开蒙三本都已经倒背如流,《论语》、《通史》也读过一遍,识字大约三千,万以内加减无需珠算。”
“……”
这小胖子真会吹牛皮!这是所有小萝卜头们的心声。
祁夫子却并未怀疑,只笑呵呵道:“很不错。”
祁夫子大致了解了六名新生学业情况后,便带他们进了课室。
课室里还有另外二十五名学子,年岁大多都在六至八岁之间。
祁夫子并未让新生们登台作自我介绍,只让他们寻了无人的位置各自坐好。
课室十分宽敞,座位都是一人一案。
韩叔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使眼色示意林岁晚坐他旁边。
林岁晚正要过去,却被周芳华抢了先。
韩叔重有些不满,但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发作。
林岁晚撇了撇嘴,不跟这臭丫头一般见识。
她重新找了个无人的位置坐下,正好跟蓝舶铮挨着。
望海书院早课就跟后世的早自习差不多。
众学子摇头晃脑朗诵得很大声,那眼珠子却跟溜溜球一样,上下左右地跟着插班新生转悠。
其中以周芳华和林岁晚收到的打量最多。
望海书院虽不拒绝符合标准的女学生,可真正愿意舍出军功名额或者花六百两高额束脩送女子来书院的人家却极少。
不!应该是十分、极其、特别地少!整个望海书院的女学生加一起,估计也只有个位数。
开蒙院之前都没有女学生,如今终于有了,还有两名!
林岁晚不在意别人的打量。
她此时就像只竖着耳朵的小兔子,悄悄听着周围的朗朗之声十分无地自容,好想钻进草窝里去啊!
林岁晚好纠结。
我也要加入他们吗?
可我应该先读那一本书呢?
一个只认识两个字的文盲,又能读得了哪一本书呢?
可别人都在朗读,就我一个人这么傻坐着,无异于扒了裤子公开处刑啊!
林岁晚假装自己的书箱很大,假装自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么显眼的三本书。
旁边的蓝舶铮穿着一身月华色缂丝书生袍,头上戴着白玉冠。
他扭头瞥见旁边的小娃娃像个鸵鸟一样,恨不得将脑袋给深深地扎进了书箱里。
想到她只识得两个字,蓝舶铮觉得她这举动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
蓝舶铮轻咳一声,见小娃娃看了过来,便给她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千字文》的封面。
青色书皮封面上写着三个林岁晚不认识的字符,她一时没弄明白蓝舶铮的意图。
蓝舶铮指了指她的书箱,林岁晚才终于领悟过来。
她赶紧比照着那三个字符,从自己书箱里找了一本一样的书出来。
蓝舶铮笑了笑,精致好看的五官瞬间变得更为夺目。
林岁晚觉得他那潋滟的桃花眼似曾相识。
蓝舶铮翻开第一页,不高不低地朗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林岁晚见此也赶紧翻开了第一页,看着不认识的字符,跟着他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好了,小文盲的第一课在刚认识的小伙伴的帮助下,顺利蒙混过关了。
林岁晚冲着蓝舶铮感激地笑了笑,笑得十分甜美。
种着杏花树的镂空雕花格子推窗旁边,韩叔重侧身坐在桌案后,手里同样握着一本《千字文》。
他瞧着读一句,念一句的二人,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不悦。
就好像是自己先发现并打算抱回家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