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话音刚落,两人运气一跃,脚尖在一丈多高的着力点上轻轻一点,就这么立在了攀岩墙顶端,整个过程连根手指头都没用上。
这差距实在太大,卫擎苍、孟元宸等人不服也得不服,但事实是他们原本就没有不服啊,凭白被大提学拿来作一回伐子,不过能瞧见林老将军和燕王殿下演练一回,倒也不亏。
站在高墙上能将林家的院子给瞧个大概。
前院里,周红英送走了最后几名帮忙的妇人,还将宴席上剩下的炸肉丸子等好菜都打包送给她们带走。
后院里,几个小娃娃玩腻了独木桥,又一起爬到大网上去蹦跶了,韩瞻鼎那混小子跳得最高,引得林家那小丫头不停地夸,跟个花孔雀似的,卖弄得很!
赵拙言这厮最会贪图享受,半点也不乐意来太阳底下干晒,此时正躺在竹林下的躺椅上,摇着蒲扇打瞌睡,那富家翁的懒散模样,哪里还有当年六首状元的风采!
燕王将瞧不惯的人都吐槽了一遍后,才想起今日来林家的真正目的。
林晔亭将两名孙子都送进了望海书院时,燕王便知道了其心思,如今他也不打算绕弯子。
燕王抬了抬自己带着玄色手套的手臂,意有所指道:“当年燕山一战,本王至今无法忘怀,林伯盛,你呢?破军长矛可还愿意饮血否?”
林晔亭目光坚定道:“破军长矛恨不能屠尽豺狼鬣狗。”
燕王目露精光,又问道:“本王欲驱杀北狄贼寇,还我北疆安定,可却寻不到神兵利器;本王又欲登高而上,整治飘零山河,可却寻不到有力臂膀!林帅,你可愿助本王一臂之力?”
若你愿助我一臂之力,本王愿以你为帅!
林晔亭躬身行了个大礼,掷地有声道:“林氏愿为殿下手中利器,老夫愿供殿下如臂驱使。”
两人谈话并无半分遮掩,莫说卫擎苍、孟元宸这样耳力好的,就连耿培延都听了清楚。
满怀雄心壮志的几名少年人听得心神激荡,仿佛立马就亲自要见证大旻盛世的开启一般。
周红英用竹篮子提了三个大西瓜过来,都是刚从深井里捞出来的,墨绿纹的皮儿上还沾着水呢,凉意都浸进了瓜心里头。
赵拙言见林晔亭和燕王明明招揽的都已经招揽了,投效的也已经投效了,可却还立在高墙之上不下来,那惺惺相惜的模样,还怪恶心人的。
赵拙言打了激灵,大声招呼众人过来吃西瓜。
小娃娃比大人们积极多了,韩瞻鼎翻身跳下网,怂恿馋嘴的林岁晚也往下跳,自己接住她。
林岁晚当真就噗通跳进了韩瞻鼎怀里,两人手拉手跑了过来,接过周红英递过去西瓜瓣后,又挨着坐在了竹榻上,甜蜜蜜地啃了起来。
赵拙言看得有些愣神,心想韩家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赵拙言抛开那些有的没的,开始跟燕王和林晔亭商量起正事来。
赵拙言依旧躺在竹椅上,眯着眼道:“幽州乱民成匪,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听说幽州北部各府如今连春耕夏作都被耽误了,可恨朝廷至今都还没个章程,地方官员也只顾着阻拦百姓,不让其南下!”
赵拙言劝到:“殿下心怀仁慈,北疆又比邻幽州,总不能看着百姓惨死而不管吧。”
赵拙言此言一出,经历过逃亡的霍长安和霍正北叔侄两,都不自觉竖起了耳朵。
燕王正襟危坐,目露怜悯道:“见大旻百姓惨死,本王恨不能以身代之!高城县令如今已被说服,愿意稍作遮掩,放流民来北疆定居,可高城路远道艰,能活着逃到高城的百姓怕是没多少,大部份估计要惨死在流亡途中,实在让人痛心!”
赵拙言建议道:“高城路远道艰,可若是走水路,从辽河出发,经青龙江北段,最后到兴和县码头登陆,顺风顺水的话,估计也要不了两日的功夫。”
燕王面上带着几分顾忌,担忧道:“燕王府倒是有几艘大船,可这……”
赵拙言瞥了聚在一堆的小娃娃们一眼,重点打量的是蓝舶铮。
他凑到燕王身边,低声道:“王爷,霍威都被您宰了,您又何必再装糊涂?老夫要是所料不错,皇帝这回怕是会借着您参梁王一事而发难,梁王估计要被逼得提前起事了,北疆也该趁机动起来了。”
燕王也瞄了一眼蓝舶铮,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本王心里有数了。”
燕王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借着越氏的大船去辽河那边捞人。
蓝家如今的小家主似乎是投效了自家那个混小子,估计还得要让混小子出面才好,鱼兴那老头跟蓝弘舟都比较识时务,应该也不会反对。
果然,宰了霍威这个狗贼当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燕王心头豁然开朗,高兴地拉着赵拙言和林晔亭,开怀道:“先生犹如吾之翼,林帅犹如吾之臂,实乃吾之大幸,北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