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见容昭抱着胸口,目光冷淡的看着她,她嘴边的脏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这目光,太可怕了。
她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抓起炕上的外套就往外跑,连鞋子都忘了穿,直到跑回知青的宿舍,双脚被冻的通红发麻,她提着的心才落下来。
容昭看她的目光,太渗人了,不是说她的目光狰狞凶狠,而是太平淡了,平淡的透着冷漠,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蝼蚁,丝毫不放在心上,轻轻一捏就能捏死。
以后,绝对,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不得不说,这李秀梅的直觉还是挺准的。容昭自从修炼了《长生诀》以来,就越发显得冷情寡欲了,人气稀薄了,用句高大上的话来描述就是浑身自带仙气,在她的眼里,她不去动那些普通人,是因为她还有底线和原则,可要是别人主动招惹了她,不好意思,她也没什么道德法制观念了,该杀的杀,该揍的揍,该废的废。
强者尊严,岂容蝼蚁践踏。
不过,大多时候容昭还是没那么血腥的,只是有些暴力而已。再说了你见过一只老虎去和一只蚂蚁计较的吗?掉份!
将被李秀梅沾过的床单被子全都扯出来换掉,旧的当抹布废物利用,新的施了一个障眼法,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通过李秀梅这一茬,她又想起了许多原主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比如再过一个月住进养猪场的那几个人,里面的人身份似乎都不简单,还有村头许木匠家里的二女儿许招弟,她......的行为处处透着古怪。
原主内秀腼腆,心性单纯,对人不设防,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也很少关注,每天就窝在自己的世界里度日,所以容昭即使觉得那许招弟有问题,一时也发现不了究竟是什么问题。
算了,多想无用,到时候见到就知道了,若是她还想对原主一样来对她明着关心实则挖坑,那她就不客气了。
想到原主,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原主的心愿,她的父母是今年10月份才被下放到西北那边的农场的,而容母是在1972年病逝的,还有6年的时间,计划将他们弄出来找个平稳些的地方呆着到这个特殊的时期结束,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现在当务之急,应该也是粮食的问题,他们不是知青,工分少,干活多,分到的粮食比原主少多了。
她现在别的不说 ,就是粮食多的吃不完。不过那些精细的米粮肯定是不能这么大咧咧的给他们邮寄过去的,那就只能先将原主分到的粗粮参杂些细粮寄过去了。明天再去山里猎些山鸡兔子之类的,给他们寄过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她用来处理关系。
想到明天的打猎,容昭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屋子,想了想还是套上围巾出门了,她得去吴奶奶家里转一圈,借些明面上的东西,不然她徒手猎了那么多野物怎么看怎么可疑。
现在正是打击封建迷信最厉害的时候,连珍贵的古书都当封建残余给烧了,扔了,她若是一个人怎么都好说,怎么顺心怎么来,出事了大不了往深山老林中一躲,等时局安稳了再出来又能活的风声水起。可,她不是来逞威风享福的,她是来替原主逆袭的,原主还有家人,她不能因她的肆意妄为连累他们,让他们遭受别人的猜忌,替她受过。
所以有些表面上的东西哪怕是麻烦些,她也得做。
等吴奶奶开门见是容昭站在外头,还以为她是没有粮食了,肚子饿了,赶忙把她拉进屋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暖暖身子,又迅速的去厨房端出来一碟包子,上面热腾腾,伴着野菜和白面的香味飘荡在屋子里,让人忍不住有种流口水的冲动。
“我中午刚蒸出来的野菜包子,里面放了香菇,小葱,还有荠菜,想着你身体还虚弱,正要给你送去些补补呢。”
容昭的眼睛被这热气熏的有些湿润,里面的馅是不值钱,可外面的皮确是用白面做的,这年代,家家户户喝的都是稀的,吃的都是粗粮伴着野菜,白面那是稀罕品,每家每户都舍不得将麦子磨成细面,只是稍微磨个十几斤留着过年过节或家里有喜事用,其余的还是得换成更合算的粗粮。
没办法,家里人口太多,这年代又是物资贫乏,能勉强吃饱就不错了,那有那条件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