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什么,川程旗下一共多少上市公司,我分别……”
她忽然打断,像是一直只在思索一个问题般:“小时候就只有你和保姆吗?生活在那么大的院子里?”
“嗯。”
“一直到你多大?”
“成年。”
彼时程老爷子中风在床,长子程晖成为话事人。
那个他平时尊称一句大伯的人,竟因为兄弟不合,差点放弃寻找他父母的尸骨,好不容易在海啸后找到遗骸,父亲在墓地中甚至得不到一块墓碑,而母亲,根本未能葬进程家的墓地。
恨彻心扉的滋味,他在很小的时候,早就尝透了。
今年彻底站稳脚跟后,他终于能着手将母亲的墓地迁移进来。
若非他野心勃勃,待己狠待人更狠,只怕早就被困在那宅院中成为终生的废物,最后一脚被人踢开,若非当时抓住一个机遇便咬死不松手,他怎么可能重新回到程家,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他生存的地方如同一片森林,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不啃光别人,就要等着别人来啃光自己。
心狠已经成了习惯,以至于,早就忘记该怎么找到那颗跳动的心脏了。
不过这些就不用告诉她了,没什么好说的,他都习惯了。
他的小姑娘也不需要听这些人间真实,能每天欢欢喜喜地活在乐园里就够了。
苏礼看了他很久,像是有些失神,而男人有意转走话题,抬眉道:“说点开心的,你手里是什么,拿过来给我看看?”
“哦,”苏礼这才想起来,自己翻了两页,“我怕你不信,就把相册也带来了……”
“就是一些小时候很无聊的合照……你也要看吗?”
程懿挑眉:“这么好玩为什么不看?”
“要不还是别了吧。”
苏礼这会儿后知后觉想退缩:“脸涂得像唱戏的,影响我形象。”
和苏见景最多的合照就在幼儿园和学前班时期,那时候苏礼每一次上台表演,她哥都要留作纪念。
照片里的苏见景帅得惨无人道,而她的舞台妆小脸煞白,颊边两团高原红,额头上还贴了个红点,把苏见景衬得越发帅气,她怀疑这才是苏见景真正的目的。
根本不是为了留下什么童年回忆。
但是越这么说,男人越感兴趣似的,最后程懿还是拿到了那本黑历史相册。
在他翻阅时,苏礼无法控制地脱口而出:“如果我长那样你还会和我谈恋爱吗?”
男人略作思忖后点了点头。
“恐怕不会。”
“……”
苏礼起身,正想过去掐死他,相册里却忽然掉出了两张纸,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苏礼火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程懿轻飘飘将纸在空中接住。
苏礼:“那是我瞎画的你别看――”
男人悠然将纸展平,只扫了一眼,便挑眉望向她道:
“你设计的婚纱和西服?样式不错。”
“……”
她试图解释:“我没有别的意――”
相册翻一页,又从里面掉出了条软尺。
“看来今天是有备而来,”男人顿了顿,“准备量我?”
……那是昨晚她太困了,脑子不清醒下的举动,今早起来就全忘光了,哪能想到程懿可以坚持看那么多页啊。
苏礼心一横,正想说尺寸到时候你报给我就行,手臂却不期然被男人一拉,软尺塞进她手心,他低声道:“嗯,量吧。”
见她愣怔一瞬,男人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解开了外套的纽扣:“是不是要脱衣服?”
苏礼:???
这也要问她吗!!!
她正要张口拒绝,幸好程懿还留了件衬衫,他的双臂就撑在她身后的栏杆上,像把她锁在了这个小空间,让人逃也没法逃。
见她还是不动,男人的头又低了低,耐心询问:“不好意思?”
说完,男人直接将她的两只手环到了自己腰间。
苏礼被力道一带,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手臂还抱着男人精壮的腰肢,隐约能感觉到他凹陷下去的背沟,很深。
……
她像一只被烧焦的鹌鹑,连动都没法动了。
方才一直掌握主导权的男人此刻却不再动作,任她趴在他胸口,听取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太快了,但苏礼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脏跳得那样快。
事已至此,她硬着头皮开始测量,从腰围到胸围,最后是脖子。
男人有点高,她轻轻踮起脚,将软尺在他脖子处绕了一圈。
天色昏暗,难以视物,苏礼便更加凑近了些,呼吸就洒在他脖颈的软肉处。
一呼一吸,一吐一停。
程懿忽然低头,声音有点哑:“还没看好?”
苏礼闻声抬头,一瞬之间,鼻尖相抵。
氧气忽然变得稀薄,她闻到缱绻沉木的气息,还伴着一点点薄荷香气。
男人温热的鼻息缠绕下来,问她:“忍得住吗?”
“……什么?”
“我忍不住。”
下一秒钟,下巴被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