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撇嘴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除了被锁在木门里会触发我的幽闭恐惧症,其它的我没什么害怕的。”
话题说到这儿,她也没规避,反而继续道:“幽闭恐惧症也是因为……我小时候差点儿被绑架过,就被人关在小木房里,那时候留下了点儿阴影。”
“长大后慢慢好转了,只要不是密闭的木房,我都没问题。”
男人手指一滞。
“现在这样的环境很少吧,”她笑着安抚他,“所以不用担心啦,有问题我会说的。”
程懿又道:“家里隐瞒你的身份,和这件事有关么?”
她想了想:“嗯……也算有点关系吧。”
“有了我之后,家里的生意也慢慢有了起色,所有人对我们家的态度也产生了各种变化。巴结的、奉承的、想分一杯羹的、无条件索取的……那次险些被绑架,也是熟人因为贪婪而作案,虽然没有成功,但也引发了家里的思考。”
“后来陆续遇到了一些事情,都是因为身份所导致的。”
“我妈妈从小在大院儿里长大,生活的环境很单纯,也有让人很羡慕的友情,所以她希望我的童年也是快乐的,接触到的人是真实的,而不是从小就习惯了虚假的奉承。那样很单调,也很无趣。”
“六岁那年妈妈生了重病,把这一切看得更加透彻,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健康平安地长大,有一群纯粹的真心朋友。”“为了完成妈妈的遗愿,家里就这样藏起了我。我也像个普通女孩儿一样,按部就班地读书,勤勤恳恳地长大,没有那么多名利的纷扰,对我来说其实是好事。”
她志不在此,又喜欢自由,这样的成长节奏舒适,她可以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程懿只是听着,没有说话,最后才将她往怀里抱了抱。
其实她已经很幸运了。
母亲那时候没有受太久病痛的折磨,换个角度来说是好事。
而因为母亲的缘故,苏皓和苏见景对她一直很好,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创伤与遗憾,家庭对她而言一直是温暖与幸福的代名词,到现在也没变过。
房间内安静得只剩呼吸声,就在苏礼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程懿才问:“以后都不公开了吗?”
“不会啊,当时只计划到十八岁,”苏礼说,“十八岁后还没公开是我的意思,那时候,我不想太快就活在家庭的光环下,也想用别的方式,证明自己的价值。”
家庭是她的退路,父亲一直说如果她撑不下去了,随时可以回家。
她因此有了底气,可以放手一搏,尽情做自己热爱的事业。
也好在这条路,总算是被她走通了。
“现在想做的其实差不多了。”
她眨着眼开始算起来:“个人品牌、综艺竞技、礼服,还有珠……”
险些说漏嘴,她及时收回。
“总之后面就看天意吧,顺其自然,时机到了,大家自然也就知道了。”
总不能突然去发个微博自爆身份吧,那多奇怪。
这种不在掌控内的东西,她都交给命运。
房间里又沉默了会儿,苏礼感觉,今晚的程懿好像有很多心事。
或者说,他想了很多。
是关于她吗?因为她今晚说了太多过去?
怕他为自己担心,苏礼正想开口换个话题新时,忽而听见他说:
“还记得你答应我那天,说过什么话吗?”
苏礼眨了眨眼睛。
她说,你要对我很好很好。
哪怕那时候已经在心里回答过了。
但这一刻,他仍然虔诚地允诺:“嗯,我会做到。”
……
次日一早,她还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男人在自己耳畔说了些什么。
但还没来得及思考清楚,苏礼再度陷入昏迷。
等她睡醒已经是九点了,除了阿姨,房子内一个人影都没有。
“先生怕您当时没听清,醒来没安全感,特意让我守在这儿,等您醒了告诉您。”
苏礼噢了声:“所以程懿干嘛去了?”
“先生去祈源寺了。”
祈源寺?
苏礼虽然有点儿奇怪,但因为刚睡醒,便没想那么多,觅食填肚子去了。
程懿这一去,直到晚上才回来。
阿姨或许是受男人嘱托,怕苏礼无聊,一直在正厅陪着她。
十点多,男人总算回来,柴柴摇着尾巴去迎接他。
然而程懿径直走向苏礼,将一个平整的小东西塞进她手心。
苏礼奇怪地低头看。
“平安符?”她打趣,“看不出来啊,你还信这个?”
“以前不信,”男人说,“但如果能保佑你,信一信也无妨。”
半晌后,她轻轻笑起来。
“知道了,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明天就要出发去城参加拍卖会了,苏礼收拾了东西,便光速上床入睡。
一夜无梦,像是真的受到了什么庇佑一般,她异常心安。
但半夜时分,却忽然感受到一丝异样,苏礼被这股念头给催醒,睁眼那一刻,发现程懿早已坐起了身,蹙眉望着她。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