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竖大旗造、反,凭着这些物资,绝对能赢在起跑线!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若是将里头的东西都折合成如今的银钱,指不定比如今东庆的国库还要丰厚几倍。真不知道柳佘是怎么做到的,不惊动任何人,默默攒起这么丰厚的身家?
姜芃姬将内心的想法摁住,虽然只是寥寥几眼,但上面的内容已经一字不落记在心中,只是很可惜,她不了此时的解物价,对上面内容的具体价值并不清楚。
“婚事?静儿么?”
“魏家另有打算,她的性情也不适合你,估计再过些时间就会提出解除婚约。届时,为了保全她的名誉,兴许要委屈我儿。”柳佘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对魏家的打算了如指掌。
魏府为了不让魏静娴摊上克夫的名声,明知嫡次子已死,仍旧执意保留婚约。
但两家总不能让俩闺女结亲吧?
尽管这也是柳佘计划的一环,然而心里仍旧不爽快。
所以,魏府方面也该吱声,开口商议解除婚约的事情。
姜芃姬倒是没怎么意外,“这个时局,总归女子比较吃亏,我是无妨的。”
明知道她是女的,还把闺女嫁过来,那一家子不是脑子有坑,有所图谋,就是女方有问题。
柳佘镇定地用袖子遮掩颤抖一下的手,掩饰方才的失态。
姜芃姬要是个男的,柳佘听她这么说,兴许还会觉得儿子大度,虚怀若谷,可是——她是个妹子啊,这么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闺女这样汉子,会不会不太好?
眼皮一抬起,“呵,我柳佘儿子的面子,可不是那么好下的,不会让他们太占便宜。”
打小的儿女姻缘,到了成年又解了,还是“男方”承担绝大部分舆论压力。
这种吃亏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去做?
柳佘不是个挑食的人,但他打小就厌恶吃亏,魏家也得拿出诚意。
姜芃姬:“……”
她暗中戳了一下系统,腹诽一句,“我觉得这个便宜父亲还真有些腹黑。”
系统:“宿主,你好意思说别人么?先看看自己是啥颜色的再说!”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姜芃姬这个作风和柳佘简直像极了,说他俩是父女,谁能不信?
也许是年纪渐长,柳佘的身体并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好,轻咳几声之后,眼眶多了几缕明显的血丝,整个人看着有些蔫蔫的,也没什么精神,在摇曳烛光下衬得有些羸弱。
“你前几日遣散了一些护院的家丁?”
姜芃姬正在柳佘的指点下练字,感觉比自己摸索有效率多了,她停下笔,抬头看着对方。
“是,不过是几个不上心又偷奸耍滑的,丢给老管家发卖出去了。”
柳佘问这个,自然不是为了责备她,“我们府邸虽小,但看门护院的人也不能短缺。你明日跟着管家去采买一些可用的下人,回来写个章程给为父。想些什么就写什么,越详细越好。”
说到这里,柳佘顿了一下,又道,“近些年天灾人祸不断,流民匪徒到处逃窜,哪怕是这河间郡也有些不太平,你之前那件事情,若非你有急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脱身。为父想了想,恰巧府里还有些余粮,你若是感兴趣,也可以拿着去养些自己的部曲,留着防身……”
姜芃姬眉头跳得更加厉害了些,“部曲?”
根据她脑海中的了解,部曲算是私兵,性质等同护院家丁或者奴仆。
别说士族高门,哪怕是那些有些余粮的乡绅,多少也会养一些。
理由和柳佘说的差不多,现在时局不稳定,出个门都能遇上好几拨打劫杀人的,有些小地方甚至会被集结的匪徒洗劫,烧杀抢掠,要是手里没点儿力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士族势大,皇权忌惮,另一重原因也是因为这些高门大族手里都有不少兵力。
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部曲=家丁=看门护院的打手,但姜芃姬却觉得,特么就是私兵啊!
“你名义上虽是男孩儿,但到底是个闺中女子,总要有点儿护身手段。”柳佘叹息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成小卷的纸,细细打开递给她看,“你瞧瞧这个,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姜芃姬接过那张纸,粗粗一看,顿时明白柳佘的用意。
上面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官家也有意和谈,希望让二皇子迎娶北疆皇庭公主,不过这个决定并没有真正公布出来。也不知道柳佘和朝廷哪位耳通目明的高官有联系,能得到一手资料。
采买下人,这些事情本来都是当家夫人该管的事情,属于内院中馈范畴,姜芃姬这样的“男性”按理说不会去插手。不过柳佘都开口了,这明显又是个考验,继夫人哪里会不答应?
至于蝶夫人那边,也只是让婢女传来一句——一切听表哥做主。
于是第二日,老管家带来两本册子,“老爷说了,今天一切事宜皆由二郎君拿主意。”
姜芃姬接过册子稍稍看了一眼,问道,“这是府中近些年采买下人的记录?”
她发现柳府账册的记账习惯和外头十分不同,更加清晰有条理,而且还是表格制式的。
上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