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别气啊,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到时候夫人可心疼了,小的也难受呢。”
孟悢性情古怪,手段阴毒,被他打死玩死的小厮丫鬟不计其数,唯独身边这个有眼色,见风使舵、拍马屁的本事让人望尘莫及,从他到孟悢身边服侍,直到今天还活得好好的。
被小厮左一顿,右一顿奉承,孟悢心情转晴不少。
到了柳府,暂时没有被孟浑盯上的危机感,孟悢内心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开始焦躁了。
自从十一岁开荤之后,他是一天也离不开女人。
饱暖思银欲,没了生命安危,自然要想想那些令自己快乐的事情,他脑海中不禁浮现之前那个小娘子婀娜的身姿,只可惜他刚刚想到混进去的办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呢。
小厮对孟悢揣摩得十分透彻,说句难听的话,孟悢拱拱屁股,他都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屎。
当下,小厮眼珠子一转,建议道,“郎君,小的听说柳仲卿年轻时候也是河间郡少有的俊美郎君,妻妾容貌俱是上等。不说别的,那位古蓁夫人,不也是风韵俱佳的美人?”
孟悢不是古蓁亲生这件事情,但凡是在他身边服侍过的,基本没哪个不知道。
孟悢最恨嫡长兄,因为那位兄长有才有德,孟氏族老都十分喜欢他,甚至内定为袭宗的宗子,而他呢?尽管他也是嫡次子,可行事太过荒诞,读书习字一事无成。
所以,孟悢每次醉酒之后都喜欢辱骂孟恒,泄露的秘密还包括身世之谜。
因为这个,也不知道有多少批丫鬟小厮被悄悄处理了。
唯独他,深得孟悢喜欢,留了一命。
孟悢眼神一错,小厮的建议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然而,尽管古蓁不是他亲生母亲,但名义上是啊,更别说她还是父亲的原配呢。
小厮见他明明心动了,偏偏还故作矜持,干脆推了一把。
“郎君与那位夫人又没有血缘关系,更何况,小的还听说一件事情,柳仲卿去浒郡上任,可没有带任何一个妻妾。那位夫人独守空闺数年,哪里忍得了寂寞?”
孟悢已经十分动心了,小厮趁机加柴添火。
“至于那位夫人是老爷嫡妻一事……她都已经改嫁柳仲卿,与孟氏又有什么干系?死后不入孟氏祖坟,族谱上也没她的名讳,已经算不得老爷嫡妻了,又与您没有血缘……这……”
孟悢彻底被说动,一想到古蓁曾经是父亲妻子的事实,内心就有一股没由来的刺激。
小厮继续说道,“若,郎君忌讳那位夫人的身份,听说柳仲卿还有几名美艳动人的妾室,不一样能取悦郎君?再不行,那柳仲卿膝下不还有一女?尽管只是庶女,配不上郎君……”
孟悢抬手制止小厮,笑着骂道,“你这滑头,最了解我的心了。”
小厮垂头低眉,笑着收下孟悢的夸赞,暗中险险擦了一把汗。
虽然祸水东引对不起柳佘,但若是放任孟悢郎君惦记之前那位小娘子,不管不顾离开柳府的范围,到时候倒霉碰上孟浑,这条小命就算是送了。
他一家老小还在孟郡讨生活,若是因为他照顾不周使得孟悢死了,他一家子也没活路了。
他也不想为虎作伥,然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伺候好了孟悢,他和他的家人才能活得体面。
只希望那些蠢笨的护卫快点儿找到郎君,离开柳府,这样才能少造一些罪孽。
若是运气不好,柳佘后院女眷被孟悢都糟蹋一遍,他也是没辙了。
这么想着,小厮服侍孟悢换好衣裳,预备着将换下来的衣裳交给府中浆洗的婢女。
“你!过来!”
小厮找了大半天,这才找到一个拿着扫帚清扫的粗使丫鬟。
那个丫鬟听到小厮粗声粗气喊自己,顿时吓得脑袋一缩,怯怯上前,福了一礼。
小厮将衣裳一股脑塞进丫鬟怀里,颐气指使。
“去把郎君的衣裳都浆洗了,明儿个再干干净净送回来。”
若还在孟郡孟府,孟悢的衣裳一向是穿一次就丢的,哪里还会浆洗之后穿第二次?
只是小厮也知道柳府不比孟府,也没那么多现成的衣裳可以让孟悢随意更换。
丫鬟垂着头将那一包衣裳接过来,全身都哆哆嗦嗦的,似乎被小厮盛气凌人的气势吓到了。
小厮见那个丫鬟如此害怕自己,心里有些得意,仿佛又找回孟府呼风唤雨的威风,嘴上依旧要贬低两句,“小地方就是小地方,连个下人都这么没骨气,稍微大点儿声就吓成了鹌鹑。”
抱着衣裳的丫鬟离开孟悢住的院落,路过花园的时候气得将怀里的衣裳丢到地上,踩了两脚泄气,然而一想到方才听到的对话,心中猛地一颤,一双眸子落到姜芃姬所在的院落。
暗暗咬了咬唇,那个丫鬟蹲下将衣裳捡起来,脚步变了个方向,不去浆洗房了。
这个时候,姜芃姬的院子已经下钥,那个丫鬟只能低声细语问守夜的门房。
“奴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郎君细说,还请姐姐行个方便,帮忙通传一下。”
“这个点,郎君估计已经歇下了。若事情不是很急,赶明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