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帝陆续敬了一些重要的大臣之后,然后微微转过头,朝李德轻声吩咐了什么。只见李德恭敬地听完,佛尘一扫,高声道,“请众位皇子亲贵及大臣献礼!”
大殿内安静下来,歌舞都退了下去。众臣顿时来了精神,重头戏来了。
殷慈墨也叹了口气,终于来了。其实按照流程,献礼是摆在第一位的,其次才是分封各皇子。献礼这一环节,不少臣子可谓挖空了心思准备的。就为了能在这环节里一鸣惊人,最好能让皇帝有个好印象,最好是能记住自己,就完满了。
只是周昌帝大手一挥,很任性地改变了次序。真是计划搞不上变化,殷慈墨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头个献礼的是安王君临江,他献的是一把绝世长弓。长弓一拿上来,谢意馨看了一眼,虽然她也不咋懂这玩意儿,可却能感觉到这长弓很古朴大气,真的有些历史了。周昌帝是个文武双全的皇帝,据说年轻那时,他使长弓的技艺一绝。
安王这份礼还真用了心了,谢意馨刚思忖完,便见周昌帝高兴地夸了安王一句,“好,安王不愧为朕之长子,挑
的这礼物费心了,朕很喜欢,赏!”显然对这把长弓还是很满意的。
接下来便轮到景王君景颐,他献上来的是一尊青花万寿纹尊。当这青花万寿纹尊被内侍小心翼翼抬上来的时候,惹来众人惊叹的目光。
一米多高的青花瓷瓶,瓶口和瓶底的一圈都各写着四十八个寿字,瓶身共七十行,一百三十排寿字,总共约一万个“寿”字,因此称为万寿瓶。而且每个寿字都不相同,分别有着独特的含义,十分精巧。这么多的寿字,寓意“万岁,万岁,万万岁”的祝福。
“好好好!”周昌帝连连地大声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红光满面,兴奋之情一览无遗,显见这尊青花万寿纹尊也是极合周昌帝的心意的。
周昌帝再问,“景王,这座青花万寿纹尊朕很满意。听说这一万个不同的寿字是你亲自写好了才让人烧制上去的?花了多长时间?”
“回父皇,去年父皇万寿的时候儿臣就有这个想法了,那时就想着人赶制了出来送给父皇的。只是儿臣觉得这样做不够诚心,这青花万寿纹尊如何烧制的,是匠人的手艺,儿臣不懂,但写这些寿字,却是儿子能做的,自然不能假他人之手了。”说到最后,君景颐颇有点为难地说,“
只是儿子驽钝,这些寿字竟然写了将近一年。”
把玩了那青花万寿纹尊一把,周昌帝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难为你有这个孝心了。朕看了,上面的寿字,不止有古钵寿,还有天麟寿,这些都是极难找寻的字体。最难得的是你竟然找着了失传已久的成鼎寿,不容易啊,花了大力气了吧?”
得了周昌帝的赞赏,君景颐神情更淡然了,不见丝毫骄矜之象,“回父皇,这些寿字是儿臣闲暇之余翻阅典藉写下来的,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反而让儿臣从中学了不少东西呢。”
“好,谦逊不居功,你这样,朕很满意,赏!”
谢意馨是个闲暇时会写上两帖的人,在书法这一块上比别人多了两分兴趣和兴趣。从那尊青花万寿纹尊被人抬上大殿后,她就一直仔细地盯着,越看越发地觉得它赏心悦目。
君景颐是个很有毅力的人,只要他想做的事,总能把它做得漂漂亮亮的,这回也不例外。只是他的老对手宁王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让他专美于前。再加上前几天因为屈晋涵一事被牵连,宁王会送什么来超越君景颐挽回周昌帝的印象呢?还有君南夕,会送些什么呢?
谢意馨装作不经意地扫向两人,周昌帝赞扬君景颐,君
沂钰神色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成竹在胸?而君南夕,谢意馨不敢细看,仅匆匆扫了一眼,只记得他脸上没有异样,不由得松了口气。突然,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为君南夕担忧时,不由得失笑,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把他划入到自己的阵营来了么?
罢了,都指了婚了,他们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担心了就是担心了,没什么好矫情的。这么一想,谢意馨的神色更坦然了。
接下来,轮到宁王献礼时,内侍高唱,“宁王,献上佛经一本!”
宁王出列,“父皇,这是儿子亲手书写,又请高僧诵读百遍的经书,儿臣希望父皇以后都能龙体康泰,寿比南山。”
周昌帝从内侍手中接过佛经,甫一打开,一股血腥味冲面而来,当下他的神色便凝住了,虎目看着宁王,眸色极深,“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一看,不对啊,出什么状况了?谢意馨也从周昌帝眼中看到一丝震惊,一个大胆的猜测划过她的脑海,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儿子知道最近儿子惹父皇动怒了,您还差点气病了,儿子听闻后是又愧又悔啊。这本佛经,是儿子用了三天的
时间写的,只愿父皇以后都能和顺安泰。”君沂钰跪在大殿中间,神色难掩愧疚。
周昌帝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儿子,手上不厚的佛经仿佛重逾千斤,最终他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朕已经查清楚了,屈晋涵所做之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过于自责。这本刺血为墨的血书佛经,朕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