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忙碌的工作,让喻白暂且忘记了这件事。
而当喻白再次看到姬容煜时,他几乎不可避免地想到今天上午他和姬容煜通话时,姬容煜手机那边传出的、说话声音充满亲昵的年轻女声。
这让喻白忍不住去猜测,姬容煜和“她”是什么样的关系?
在喻白的印象中,姬容煜是独生子女,那么“她”断然不可能是姬容煜的亲人。“她”会是姬容煜的亲戚吗?抑或是,“她”是姬容煜的相亲对象?
姬容煜这次,真的只是出差吗?
“喻白……”
姬容煜见到喻白退后的动作,他心一慌,悬浮在半空的手朝着喻白的方向再次伸去。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喻白身边的“朋友”总是数量很少,而且绝大多数,都只是偶尔有所来往、并不能说知心话的普通朋友。
但喻白始终认为,朋友在精不在多。
他上辈子,运气好,遇到了与他互为“知音”的老板朋友。
而这辈子,喻白也以为自己的运气会一如既往地好。
姬容煜和喻白上辈子的老板很像,他们都对喻白做的菜肴有独特的见解,他们都会在品尝他做的菜肴时,眉眼流露出放松与沉浸……他们会用心享受他做的每一道菜。
也许是姬容煜的身上,有喻白上辈子的、老板的影子。
仅是短短几个月的相触,喻白便将姬容煜视为了自己这辈子的“知音”。
只可惜,姬容煜的身上虽然有喻白上辈子的、老板的影子,可姬容煜是姬容煜,老板是老板,他们终究不会是同一人。
喻白上辈子认识老板时,他的老板早就成家立业,还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女。喻白除了和他的老板外,也与老板的妻子与老板的儿女相处融洽,老板于他,是亦父亦友的关系。
然而,现在的姬容煜却还很年轻。姬容煜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也没有交往对象。姬容煜的人生,随时都可能会有第三人、第四人的加入。
如果姬容煜与他人结为家庭、姬容煜的心尖存放了其他人,那么他和姬容煜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将会被打破。
喻白看似温和,对人总是待以笑容,性格软得像是一汪温泉,但他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喻白习惯,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与其等待他和姬容煜的关系被动打破,不如他主动和姬容煜拉开距离。
毕竟,他们只是朋友。他不可能顶替姬容煜的家人,侵占姬容煜的每分每秒。
姬容煜应该需要充足的时间,和他未来的“家人”相处。
喻白觉得,自己该向姬容煜好好坦白自己的想法。
但,也许是一点私心在作祟,也许是担心自己和姬容煜几个月的、并未经受过大风大浪“考验”的友谊会因此断裂,喻白最终将“谈谈”二字咽进了肚子里。
“行了,进来吧。”喻白垂下头,拧开了楼底下的门,“下次……你来之前,要和我提前说一声,不能再这样了。”
“我们不是特——别——好的朋友么?来你家还要提前说一声?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难道你家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喻白和姬容煜两人挨得很近,似乎他们间只存在着薄薄一层、可视作为无的空气。
姬容煜炙热的体温,温暖的呼吸,低沉的声音……喻白都能感受得分外真切。
三月寒似乎过去了,夹杂着丝丝缕缕温度的风轻轻吹拂着喻白的脸颊。
喻白脸颊处,微微发烫。
应该是风吹的。
喻白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躁动不安的心。
喻白抬头。
此时此刻,最后一丝夕阳的光被地平线吞噬,夜幕降临,柔亮的月光与星光洒亮了世界。
路边昏暗的路灯也亮起,照在喻白的脸上,晦暗难分。
喻白嘴角扯过笑:“说不准,我家还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他说着,指尖轻轻戳了戳姬容煜的胸膛。
喻白缩回手指:“挨得太近了,我打不开门了。”
虽是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服,但是姬容煜感受到,自己被喻白指尖触碰过的地方,窜上了一缕“小火苗”,可以明显察觉到的滚烫温度,正由着喻白轻戳的那一点,朝着六骸蔓延。
姬容煜慢吞吞地向后退了一步,喻白弯下身,抱起站在地上的星星,先上了楼梯。
姬容煜那双狭长的、隐隐夹着跃动火苗的墨眸,透着难以让人读懂的复杂情绪。
愉悦,又不高兴。
直到楼梯前的铁门快要合上时,姬容煜才伸手、一把拽住了铁门,随后长腿一迈,追了上去。
——
三人到了家后,喻白独自在厨房里做晚餐。
厨房小白的姬容煜,去厨房帮忙也是添乱,所以在喻白的要求下,姬容煜还如同往常那样,待在客厅里看着星星。
星星一如既往地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他时而玩玩积木,时而看看早教视频,看着特别忙碌。
坐在沙发商的姬容煜,表面上像是在看手里的手机,可实际上,他的余光却总在偷偷瞄星星。
正在玩积木的星星,时刻能察觉到一道目光正